“不是。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我讀書你說是踩點,那我踩點你不得說我是讀書了?”張遠還沒有從羞慚和強勢圍觀中醒來,不及思索便脫口而出。
“你還真去踩點,什麼地方?哪家閨秀?從實招來?”
“招什麼招,被你繞暈了,我就是打個比方,我是老實人,良民,你弄清楚了再來行不行?”
“呵呵,遼這雙拳頭,專打自稱老實的人。高順大哥掠陣,別讓這淫賊跑了。淫賊接招。”
“我任爺爺怎麼得罪你了,你要打他?……還真來,行,陪你這個愣頭青玩玩。”
二人各展身手,拳來腳往,打的激烈。鬥到精彩處,吃瓜群眾大聲叫好。
隨同張遼竄進來的高順,不善言辭,為人方正,初時怕有誤會,必竟再大膽的淫賊,也沒有膽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場表演,故此沒有出手,也不出聲,只在一邊觀察。
後見張遠常常語無倫次,便坐實了淫賊之名。在他想來,要是你張遠光明正大,屁股裡沒夾著屎,那你慌個榔頭,大大方方的實說就是了。
高順小心掠陣,糜貞羞成鴕鳥,張遼、張遠忙著打架,圍觀群眾吃瓜叫好,唯一清醒的小丫鬟鶯兒一邊安慰糜貞,一邊不時分說,可惜都淹沒在打鬥和叫好聲中,場面混之極。
二張打了七、八十合,張遼已是難擋難架,全面落入下風。
群眾大呼:“文遠加把勁,不要放跑了淫賊張鴻圖,高恭正快快出手。”
高順心中產生了一絲疑惑,看樣子,很多圍觀的人都認識他們三人。自己和張遼也就罷了,張遠也是新近出現的少年英雄,改行當採花大盜,卻有這麼多人認識,做案能方便嗎?
而且圍觀的人也只是抱著看熱鬧的態度起鬨,言辭中並無痛恨淫賊的意味。
高順雖然疑惑,可見到張遼抵敵不住,只得揮拳加入戰團。
張遠越打越興奮,學藝至今,除了和師父過招,遇上高手還是第一次,再加上張遼並未留手,令他對武藝的領悟更加深了不少。
高順加入打鬥,張遠夷然不懼,出手漸漸的不再拘泥於招數,興之所至,隨意揮灑,竟完全抵敵得住二人的攻擊,反擊之時,又令二人必須盡出全力。
三人再鬥百餘合,高順、張遼已經是汗流浹背,眼見便要落敗。
張遠虛晃一招,脫出戰圈,說道:“不打了,再打下去,還是不分勝負,累死我了。”說罷,假做氣喘如牛,不堪重負,彎腰乾咳不已。
高順、張遼心知這是張遠給他們留的臺階,便也停手喘息,只是抓淫賊的反要淫賊給臺階下,服軟的話可說不出口。
鶯兒小聲在鴕鳥耳邊說道:“小姐,別躲了,張公子都快被那兩人打死。這種時候,只怕再羞也顧不上了。”
躲了這麼久,糜貞漸漸也沒有多害羞了,聞言一驚,又聽得張遠大口喘息,不時乾咳,只道真的扛不住了,猛的抬頭說道:“別……別打了,這是誤會。”說完又鑽到鶯兒懷裡。
圍觀群主一陣鬨笑,倒也沒有多少惡意。
高順、張遼不是傻瓜,本來就已起疑,這時哪還會不信。
二人均想:某也是傻了,這位小姐雖然花容月貌,可張遠也不是歪瓜裂棗,憑他的樣貌,當個屁的採花賊,不被採都不錯了。
高順年齡稍長,厚重一些,拱手說道:“既然這位小姐都說是誤會了,那便是誤會,是我二人莽撞了。”
張遠忙說道:“高大哥別這樣說。這個……,確實是誤會。但事出突然,二位不顧一切趕來救人於危難,這怎麼是莽撞呢?張遠甚是敬佩二位為人,意欲高攀二位,不知可否賞臉下交,共用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