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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母愛的離合

“大寶,媽媽不是責怪是心裡恨,恨這個司機,恨趙陽為啥沒有去救你,當時如果先救了你,媽媽就算是下地獄也願意把生的機會留給你啊,你才多大啊,才8個月零10天。媽媽對不起你,晚上就不該帶你出來。如果不出來就沒事了。”女人怨恨,後悔的情緒是溢於言表。

一時間女人沒辦法平復心情,不過能見到自己的孩子,女人心裡也是稍微感到一絲欣慰。

“大寶媽媽,我該怎麼稱呼你?”趙陽說話了。

“我叫王秀。你可以叫我小王,寶媽都可以。”她對趙陽說道。

“寶媽,我知道可能我救人的行為讓你趕到不舒服了,我當時只是覺得你離得更近,我體力有限,希望能救一個算一個,沒想太多,結果救孩子時候我遇到漩渦了,沒辦法游出去了。”趙陽竟然感到十分抱歉。

“唉,認命吧,都是命啊,誰知道這晚上出來會遭遇橫禍?既然大家有緣分,同行吧,也不知道前方如何艱難。”女人嘆氣道。

“你是能和我一起走?”

“遇到了我的孩子,我不可能和他分離了,就算灰飛煙滅我也要在他身邊。”

“你也有物化能力?”

“物化能力?我什麼能力都沒有,只能被動接受所有的折磨,因為我是自殺的,要不是我的大寶呼喚我讓我重新醒過來,我就會一直成為怪獸,撕咬過客。”女人說道。

“寶媽,這裡有77個臺階,如果你什麼能力都沒有,如何攀登上去?據說是冰焰石、火烈石,風砍石,霹靂石交替排列,我們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了,即使我們願意同行,可是怎麼同行呢?大寶,你願意留在這裡陪著你媽媽嗎?”趙陽知道,帶著這個女能人肯定不能上了臺階。

“我想留在媽媽身邊。我不想離開媽媽。”狸花貓喊著,叫著。

“我就知道,要不你留在這裡不要上地獄高階了,你們母子能團聚,也是一種幸福不好嗎?”趙陽出了主意。

“可是,我也想陪著你啊。你不能留下嗎?”狸花貓問道。

“我不能,地獄是歷練,你有了親人,可是我,沒有,你們體會了幸福,可是我沒有啊,我得繼續向前。”趙陽說道,十分肯定。

“孩子,趙陽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雖然媽媽心裡怨恨他,但是我也知道,地獄歷練的終點才是重新選擇的開始,媽媽見到你已經很開心了,這裡既然沒有時間概念,你陪我一段時間和媽媽說說話,我還沒聽過你說話呢。然後你還是有機會和趙陽走到盡頭的,不要放棄啊。”女人自然是不會放棄讓孩子有選擇的機會。

可是才說完這個話,就見到這個第一級臺階的岩石開始改變顏色,從暗灰色開始變成淺藍,然後是深藍色,這個霧氣開始凝結,居然開始變成小冰晶下落,一顆一顆的,整個冰焰石無邊無際,突然橫向噴出藍色的焰火,所到之處是溫度驟然降低,橫掃所有的生靈和物體,讓這裡一片死亡的寂靜,趙陽和狸花貓還有寶媽是看著冰焰來臨卻根本沒有地方躲閃,一下子就被這藍色的冰焰吞沒了。

趙陽心說這是什麼情況,在冰焰中就感覺全身冰冷,刺痛,然後全身都在沉甸甸的下墜,所有的器官都被凍得梆硬梆硬,然後隨著溫度的降低,開始粉末化,身體的每一部分都開始慢慢變成粉末脫落下來,從骨頭到肉到面板無一例外,最後三個人都成了一地的沙子,一陣風彷彿就能吹的乾乾淨淨。

這就是接引使者說的不太平,冰焰石看來不是攀爬很難,而且沒過一段時間,就會噴出藍色的冰焰吞噬整個空間,讓這裡的生靈痛苦的變成粉末。

整個過程十分痛苦,你能感覺自己生命慢慢消失的恐怖,然後居然能感覺到每個細胞落在地上,然後被冰凍爆裂的剎那,這種體驗在現實世界斷然不可能出現。

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冰焰開始收縮,整個第一級臺階再次變成了灰黑色的岩石,藍色再次消失不見了。

趙陽慢慢的恢復身體,這個過程覺得十分漫長。

“唉,難過死了。”趙陽嘆氣道。

“寶媽,你要不跟著我們走吧,留在這裡也會忍受無窮無盡的冰凍折磨。”趙陽恢復了以後趕緊說道。

看著趙陽誠懇要求,寶媽同意了。

趙陽物化出幾個手套,啞鈴,鞋子,大家穿好了,開始攀爬冰焰石,有了物化的東西比直接摸到這個岩石上強很多,一步一步的,趙陽用帶稜角的啞鈴在冰焰石上不斷的敲擊這抓握點,然後帶著狸花貓艱難的往上爬,冰焰石高度999米,正常攀爬都十分吃力何況這個冰冷的岩石上。

有了啞鈴的支援,有了鞋子的幫助,趙陽終於快要到達第一級臺階的頂端。

這裡的岩石和最下面有點不同,溫度不再那麼低了,而且石頭的顏色變得更黑一些。女人跟著趙陽的腳步,遵循著抓握點,不斷艱難的爬行,第一級臺階總算要到了盡頭。

狸花貓坐在趙陽的肩頭,看著馬上要完成第一步,也是十分興奮,“媽媽,加油啊,抓緊啊,別鬆手,馬上就要到了。”

“好的,媽媽一定不會放棄的。寶兒!”女人努力著。

趙陽第一個上了第二個臺階,然後準備拉女人上來,可是就在他拉住女人的手用力的時候,卻發現無論怎麼拉,都無法拉這個女人到第二級臺階,彷彿是有什麼東西生拉硬拽著這個女人不讓她離開第一級臺階一般。

趙陽不死心,猛的一用力,突然這個女人再次發生了變化,重新變成了四腳怪,無法抓住抓握點,重重的摔了下去,狸花貓一看,自己媽媽再次掉下去了,猛的從趙陽肩頭一竄,想跳下去救自己的媽媽,結果發現,跳不下去,無論怎麼跳都不能落到第二級臺階以下。

“媽媽,媽!”這一聲淒厲的呼喊,讓女人聽到了,在空中,她再次變回女人模樣,然後告訴大寶:“孩子,你要和趙陽一路前行啊,帶著媽媽的愛,我愛你,孩子!”聲音傳到狸花貓的耳朵裡,人卻再也看不到蹤影,看來狸花貓再也見不到母親了。而且,地獄之路無法回頭,看來果然不虛。

狸花貓哭著,看著媽媽掉下去的方向,心裡還在迴響著母親最後的話語。不由得心情悲傷起來,離合,悲歡,無奈,痛苦,是地府的主旋律,誰都無法避免。

一人一貓再次踏上旅途,剛踏上第二級臺階,就感覺這片大地和岩石的顏色從黑色開始變化,逐漸的由黑色變成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