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絕師太恨聲道;“好賊子,原以為他是機緣所至才有幸繼承黃前輩武功,原來竟是以卑鄙手段達成。”
史火龍道:“餘大俠的意思是關佑良也在此地?”
餘落第道:“餘某昨天還和他交過手,不過他有幫手在,餘某一時無功而反。”
滅絕師太和史火龍對視一眼,道:“餘大俠既然早到,那麼可否見過這件東西?”說著讓開身形,露出桌上的紙人。
只是等他們再看過去的時候,頓時齊齊發出驚呼聲,但見那紙人上黑色的墨跡竟然變成慘綠,那紙上原本無悲無喜的五官變得慘綠妖異,在火光照耀下發出陰森詭異的邪惡笑容,讓人寒氣直冒。
史火龍大驚道:“這……”他們剛才雖然在跟餘落第說話,但周邊一切動靜無不了然於心,這段時間內絕對沒有任何人碰過這紙人,可是這紙上人卻彷彿活了過來一般,自行發生變化。
鮮于通同樣臉色微變,踏前一步道:“餘大俠,你不想解釋解釋嗎?”
餘落第道:“解釋什麼?”
鮮于通將先前情況一說,然後道:“這裡有人惡毒詛咒蕭幫主,餘大俠又恰巧在深更半夜竟然還在外面晃盪,又如此巧合的跟我們前後腳進入義莊,你不覺的這一切太過巧合了麼?”
餘落第眼瞼微垂,道:“你們不也在外面趕路麼?這附近並無客棧,餘某尋此地落腳並不奇怪。”
鮮于通道;“那你如何解釋從你進來之後,這紙人所發生的詭異變化?說不得這就是你的手段。”
餘落第淡淡道:“子不語怪力亂神!餘某熟讀聖賢書,聚一腔浩然氣,向來不跟邪祟之輩打交道,鮮于掌門多心了。”
鮮于通冷笑道:“一面之辭,不足為信。”
餘落第眉頭皺起,道:“你想要如何?”
鮮于通道:“餘大俠若想證明自身清白那也簡單,你只需立刻出去找出真正的下手之人,自然就能洗脫自身嫌疑。”
餘落第平靜道:“餘某是來尋仇的,並無功夫也無義務這麼做。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信不信悉聽尊便。”
鮮于通還要再言,突聽人群中傳來幾道哼聲,雖然聲音不大,但聽在鮮于通耳中卻不啻於天雷炸響。他嘴角露出似無奈又似得意的不明淺笑,卻是顧不得餘落第了。
此時人群中的哼聲越來越多,不管是華山弟子還是峨眉弟子都有,只見他們有的捂著腹部,有的捧著心口,有的抱著頭部,有的乾脆一陣嘔吐,情勢十分詭異。
史火龍和滅絕師太大吃一驚,急忙上前檢視,卻發現這些弟子雖然情況各不相同,卻並無中毒跡象,反而像是生了大病一般。
隨著時間推移,眾弟子身感不適者越來越多,陣陣shenyin聲此起彼伏,到了最後,竟然連史火龍和滅絕師太都渾身不適,跌坐在地。霎時間堂中只剩下餘落第一人站著,顯得十分突兀。
鮮于通盤坐於地,額頭冷汗滾滾直下,面露痛苦之色。他冷聲道:“餘落第,你還有何話說?”
這下連滅絕師太和史火龍都開始懷疑了, 蓋因這一切實在太過巧合。餘落第沒來之前,大家都是好好的,他一到,各種怪事便接連發生,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所有人竟然全都中招。
雖然問題表象是生病,但傻子都知道這麼多人,還都是武林高手一齊生病,絕對是中了別人的暗算。但以史火龍和滅絕師太的武功,當今天下又有幾人能悄無聲息的得手?
餘落第同樣眼神沉凝,心中暗凜。他覺得自己似乎無意間捲入了一場陰謀之中。如果現在抽身而去,先不說能不能走得了,單就以他的品性而言,也無法坐視一眾名門正派被人以陰損手段暗害。
一念至此,餘落第手按劍柄,沉聲道:“師太,你們到底怎麼了?”
滅絕師太強行以內力壓住越來越強烈的不適感,沉聲道:“我們好像生病了。”
餘落第雙眼微眯,道:“這不可能,師太武功高強,早就寒暑辟易,百病不生,怎麼可能會突然生病。而且還是這麼多人同時生病。”
餘落第話音剛落,突然神色一動,緊握劍柄轉身看向大堂門口方向。片刻後,只見一個美貌尼姑帶著倆個身材高大,分別揹負著一槍一戟的漢子緩步走來。
在他們身邊還有一人,餘落第一見那人,眼睛立時紅了,握劍的手顫抖不停,似乎隨時都會暴起發難。
那尼姑對餘落第嫵媚一笑,淡淡道:“他們確實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