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根長索似緩實急,卻又無半點風聲,寂靜黑夜之下,偏僻院落之中,三條長索如鬼似魅,說不盡的詭異。
後面二人連聲叫嚷,急欲脫出這品字形的麵包圍,但每次向外衝擊,總是被長索擋了回來。
只是他們二人練就了一門配合無間的合攻劍法,長劍一圈一引,綿密繁雜的劍法使將開來,噼啪不斷中勉強將兩條黑索稍稍擋得片刻。
然而前面那人的武功似乎並不十分高明,在那條黑索下岌岌可危,不過片刻,手中長劍已經被捲走。
眼看那黑索逼命而來,那人被逼無奈,右袖一抖,掏出一把摺扇,再次勉力支撐。只是那暗中使索之人武功要遠勝於他,不過十來招,便已經險象環生,數次死裡逃生。
那人手中摺扇瘋狂舞動,卻無法阻的那奪命黑索片刻時間,只聽噗的一聲,那黑索宛若利箭一般扎穿扇面,隨即啪的一聲將摺扇抖飛出去,黑索凌空飛舞,再次朝著那人咽喉急刺而來。
那人眼見連退數步,卻始終無法躲開那黑索的鎖定。避無可避之下,眼見頃刻間便要喪命,他眼中閃過一絲狠色,突然伸出左手,在間不容髮之際扣住身側婦人的腰盤,隨即用力一牽一擲。
那婦人原本正在跟另一人聯手對敵,本就岌岌可危,全然無心他顧,又對那人毫無戒心,根本料不到他會對自己出手。此時猝不及防之下,身子猶如一片枯葉般被擲向那凌空而來的黑索。
只聽一聲慘呼,那黑索在內力灌注之下,比起百鍊刀劍也不遑多讓,猶如針扎豆腐般將那婦人當胸穿透。噗通一聲,那婦人如破麻袋般跌落在地,胸前鮮血狂噴,雙眼漸漸失去神采,眼見是不活了。
“夫人……”另一人雙眼血紅,聲音淒厲。大吼一聲,手中長劍瘋狂舞動,向著那黑索主人處殺去,竟然棄原本的敵人於不顧。
那暗中之人自然不會客氣,黑索呼嘯而下,結結實實的從後面抽在那人腦門上,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那人腦漿迸裂,從圈子裡直摔出來,已是一命嗚呼了。
那為首黑衣人得這片刻喘息之機,就地一滾,撿起被卷飛的摺扇,身軀騰空而起,沒命般的逃逸。
那暗中三人片刻間連殺兩人,似乎仍不罷休,那三條黑索交織成網,鋪天蓋地的向那人籠罩而去。
黑衣人左右騰挪, 連變身法,卻毫無用處,彷彿落入籠中的鳥兒一般,被黑索牢牢纏住。隨著那三人用力一帶,黑衣人倒飛而回,砰一聲徑直跌落在三人中間。
黑衣人趴在地上慘哼著,耳中聽著似有似無的腳步聲接近,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幾息之後,那人的目光中出現三雙僧鞋,在眼前站定。
那人一咬牙,突然翻身跪倒,大聲求饒道:“三位高僧饒命啊,小人也是一時貪心發作,才被那兩人鼓動,冒犯貴派。如今那兩人已經為此丟了性命,小人也是幡然醒悟,請聖僧高抬貴手,饒小人一命。”
那三僧中的中間為首之人道:“你且抬起頭來。”
黑衣人道:“是。”說著緩緩抬起頭來,卻在不經意間動了動右手,將殘破的摺扇上隱藏的機括悄悄
撳按一下,隨即屏住呼吸,內力一逼,一股無聲無色的粉塵彌散開來。
那黑衣人手中暗自動作,眼中仍是一副乞饒之色,不動聲色的抬起頭來,待耳中突然聽到幾聲悶哼,心中頓時狂喜,雙手在地上一拍,霎時間倒翻出數丈之外。
只是尚未落地,空中勁風激盪,一道渾厚磅礴的勁風瞬息而至,砰一聲撞在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悶哼一聲,一口真氣瞬間被震散,隨即鼻中聞到一股甜香,頓時頭腦昏眩,腳下幾個踉蹌,但覺天旋地轉,眼前金星亂舞,僕的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