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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卯之花的動向

銀架城。

一個存在於傳說的滅卻師聖地。

沒有人清楚,這個傳說是如何在封閉的舊土之上傳播。

也沒人能準確說出是何時傳開。

就像喝水要燒開一樣,不清楚是誰傳播,卻能達成全國共識。

在傳說之中,需要穿越天與地,世人才能到達銀架城,那位被封印的王所在的聖地。

以往石田雨龍不太清楚天與地的定義,親身走過一遍,他明白了。

所謂的天,就是由風掀起到達的空島。

空島底下的黑暗就是地。

從那片黑暗爬出來,到達地上的瞬間,陽光十分刺眼。

整個世界變得異常閃耀。

沐浴在光輝之中的純白牆壁,實在是太過高大,彷佛支撐整個蒼穹。

說是聖地一點都不為過。

石田雨龍眯著眼,手推著浦原喜助遺留下來的靈力驅動摩托。

沒有騎上去前往銀架城,是他覺得頭有點暈,可能是剛上來的緣故。

他想要走一會緩緩,再騎上摩托前往遠方的銀架城。

可頭暈的感覺沒有得到緩解,越來越重。

石田雨龍終於發現不是陽光的原因,後脖頸癢癢的,他伸手去撓,面板的觸感有點奇怪。

那裡不知何時,居然有個腫包,足足有一個拳頭那麼大。

“這……”他思緒變得遲鈍,想起在底下被什麼叮了一下,那個原來有毒嘛。

他頓感四肢無力。

唯一能做的是朝摩托車方向倒下,避免被壓著。

額頭砰地撞在地面,視線變得恍忽,艱難轉過頭,有人踩著陽光而來,長髮披散在肩膀,看不清面容。

“媽媽……”

他喃喃,眼皮徹底合上,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

年幼的他在這裡行走,看見媽媽在前方等著,興奮地張開雙臂,大聲呼喊,“媽媽,媽媽。”

媽媽的形象如泡沫破滅。

化作一個偏暗而冰冷的房間,媽媽躺在手術檯,被細長的刀鋒劃開,解剖她的男人留有銀色掩耳長髮。

“不要!”

石田雨龍驚呼一聲,人蹭地坐起來,額頭滿是汗水,意識到剛才是做夢,激烈的心跳逐漸平息。

他看著眼前的被子,又側頭望向拉門之外,那裡有充滿日式風格的庭院。

木製的驚鹿在小池塘邊,時不時敲一下石頭,發出風鈴般清脆的聲音。

青草圍繞在池塘外,有鵝卵石鋪成的小道,院牆邊栽種兩棵松樹。

“這是哪裡?”

石田雨龍有點懵,記得暈倒前看見一人,原來不是幻覺。

他伸手往後脖頸一摸,鼓起的腫包消失不見。

輕微的腳步聲從屋外響起,石田雨龍望向拉門,隨著門滑動的輕響,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出現在眼前。

她眉目如畫,膚白勝雪,一身充滿古典的月白色和服,袖口點綴著櫻花,似乎是從夢境裡面走出來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