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審訊十分順利。
完全破防的馬剛放棄了抵抗,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犯罪事實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一遍。
張強立刻帶上警隊隊員和打撈隊的弟兄們,連夜到西郊的一處爛泥塘進行打撈。
在天快要放亮的時候,終於從泥塘深處撈出了一顆早已變成白骨的頭顱和一把鏽跡斑斑的鐵鍁。
證據鏈和口供一應俱全,案子在規定時間內順利告破,局長髮來了嘉獎令,警隊皆大歡喜。
隊長張強把陸景廷叫到辦公室。
接了一杯咖啡遞過去。
陸景微微搖頭:“咖啡我只喝現磨的。”
張強瞪了他一眼,無奈地換成了牛奶。
“行,您是少爺,您金貴!來,牛奶總不至於喝現擠的吧?”
陸景廷笑了,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我說少爺啊,咱這案子,從發現到結案,整個過程都有點玄幻啊!”張強說著,點上一根菸。
本來,對於知情人秦安安提供的畫像和死者資訊,張強都心存疑惑。
對於陸景廷第二次和秦安安接觸之後帶回的案件資訊,他也覺得匪夷所思。
但是客座顧問陸少爺對此卻深信不疑。
當真的找到了照片中的男人之後,除了查到十一年前他曾在工地做工,還有和死去後勤主任的親屬關係之外,警方手頭再沒有任何又用的證據。
時隔這麼久,屍體只剩白骨,所有證據資訊都消失殆盡。
就憑一張莫名出現的畫像,根本無法給馬剛定罪。
昨晚審訊馬剛,張強也沒抱什麼希望。
然而當陸景廷把那些照片、特別是那張合成的恐怖照片擺在馬剛眼前的時候,張強萬萬沒想到,馬剛竟然一下子就撂了。
陸少爺的手段再次重新整理了他的三觀。
“你是怎麼確定,那個馬剛在看了那些照片之後,肯定就會撂的?”
“哎,話說你怎麼想到弄出那麼一張血糊肉爛的照片的?”
“另外那個姓秦的小丫頭,到底什麼情況?”
張強連珠炮似的提了一堆問題。
陸景廷不慌不忙地把杯子裡的熱牛奶喝完。
抿了抿嘴唇:“秦安安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直覺告訴我,她絕對不是信口雌黃。”
“當年金寶和牛鐵柱的死,已經把馬剛嚇得不輕。所以我就利用他心裡有鬼這個突破口,用照片和傳言攻擊他的心理防線。”
張強點點頭:“不過結案報告,我總不能寫秦安安受鬼魂所託前來報案吧?”
陸景廷想了想:“不如就寫,秦安安夢裡見到那張臉,便畫了出來。歸結於夢境,也有先例,也算給上頭一個交代了。”
張強捏了捏下巴:“好吧,只能這樣了。”
……
下午放學的時候,秦安安藉口說自己要去一趟圖書館,讓姜雨佳先走了。
從校門出來,她騎上單車慢悠悠地往回走。
路過校外那片樹林的時候,一輛汽車從她身旁緩緩開過。
猝不及防地,車窗裡扔出來一個東西,就掉在了她車輪前面。
女孩嚇了一跳,趕緊停車下來,發現地上躺著的是一隻血肉模糊的小狗,已經死去多時了。
而那輛汽車則毫不猶豫地開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