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間床榻辯錯,又能辯論出來什麼呢。
翌日,還不是照常是恩愛的夫妻。
……
往年的時候,皆是七月流火,但是今年這天卻越來越怪。
原本水少多幹旱的北方,今年竟然一反常態的陰雨連綿。
即使時姝月已經採用了霍澤“北水南調”的辦法,但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更為嚴重的是在這連綿不斷的陰雨之下,修建的河渠也承受不住這接連上漲的水量,好多地方已經出現了崩壞的跡象。
幸虧時姝月在霍澤的提醒下,前期已經佈置了不少的安排,才勉強沒有讓河渠崩潰。
不過接連不斷的陰雨造成的後果並不只是洪水肆虐這麼簡單。
無數的良田被沖毀,無數的家畜屍體飄蕩在洪水中,餓死、淹死的人不計其數。
洪水肆虐過後的家園,浮屍遍地、瘟疫橫行。
當地的官員害怕,竟然將實情隱瞞下來,直到事情越來越大,快要隱瞞不住的時候,才哆哆嗦嗦地將災情上報。
時姝月震怒。
北方乃是熙國祖地,熙國第一代女帝的出生地便是在北方。
若非數千年來滄海桑田,北方的環境日漸不好,數百年前熙國女帝也不會冒著大險將熙國皇城和祖地遷往中原。
但是這數千年下來,北方對於歷代熙國女帝來說,感情還是有所不同的。
不然時姝月也不會在剛一得知北方洪災的時候就立馬派人出去賑災。
但是沒曾想,這洪災未曾被解決,且越鬧越大。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國庫裡快沒有銀子了。”
賑災是個苦差事,苦的不只有前去賑災的官員,還有戶部。
此時戶部主事尚書大人揪著自己沒剩幾根的白鬍子,一臉苦色地對時姝月說道:
“陛下,國庫中真的沒有銀子可以撥給北方了……”
這幾年,熙國天災不斷,本來就沒有多少入賬,又源源不斷地往出撥銀子,戶部尚書都快要哭了。
一天天的,每個人都在和他要銀子,他該管誰去要?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國庫裡沒有銀子,他又能如何?
“尚書大人莫要胡說,北方災情這麼嚴重,您不與撥款,究竟是何居心?”
“難道想讓北境災民揭竿而起,打到皇城來嘛?”
和戶部尚書不太對付的一個臣子立馬跳出來反駁道。
這人的話說到了時姝月的心中,
戶部尚書說沒有銀子,時姝月是不信的。
畢竟還在臨戈城的時候霍澤就給她分析過,國庫裡還有存銀。
但是此時她也沒有辦法,畢竟熙國之大,不僅有一個北方之地。
她也不能逼著戶部尚書將國庫裡的銀子都拿出來給北方賑災啊。
畢竟,萬一其他地方要有個什麼事,那豈不是國庫裡拿不出一個銅板了?
“不用國庫的銀子,開我的私庫。”
看著底下爭執不休的官員,時姝月臉色難看。
一群酒囊飯袋,不知道給自己想辦法不說,如今就連讓他們辦個事都是互相推諉。
柯嬋站在時姝月身後,小聲地提醒道:
“陛下,您私庫已經沒有銀子了。”
不說時姝月登基時間尚短,私庫裡沒有多少銀子,就說她之前已經將自己的私庫撥給受災嚴重的地方不少了,現在時姝月的私庫裡基本已經空空如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