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階的劍道級別就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這種階段的選手就只會所謂的一招一式,沒了劍招一無是處。
再而更高階的一些就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這種階段的選手已經不再是單純看招式,而是看動作本身,並且可以預料到敵人之後的動作,學會了各種精妙的技巧。
在此之上,最高階的就是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到了這種境界,雙方對決不再是憑藉著常規的腦子作戰,而是由肌肉記憶和戰鬥經驗決定勝負。
普通的動作技巧已經爛俗,詐騙的動作技巧顯得可笑,出奇的動作技巧千篇一律。
雙方腦中都已經有無數應對各種攻擊的反應策略,並且這些反應策略是不需要思考的,是完全印在肌肉和頭腦中的烙印,
只要對方做出起手動作,就已經知道對方的攻擊是如何的了。
久田瞬感到震撼無比,他完全想不通,從幼年至今幾乎沒日沒夜都在不停與人決鬥才練就的這一身戰鬥經驗,
為什麼面對石良平,沒有佔據絲毫優勢?
石良平和他進行這樣平等的對碰,實則是在感受自己身體不斷預熱的戰鬥經驗,
在石良平適應了這種烈度的對碰後,他再次向前一步,
久田瞬表情被震懾到了,他的瞳孔顫抖著,不是恐懼,而是難以置信,
這傢伙怎麼敢的?他完全沒有佔據任何優勢,居然敢向前!
可是石良平絲毫不顧,他的打法越來越暴力,彷彿是用砸一般,硬碰也要不斷攻擊。
“擦擊”“擦擊”“擦擊”
石良平在沒有任何優勢的情況下開展自己狂暴的進攻攻勢之後,
場內的所有觀眾也發現石良平展開的戰術改變了,變成了一種極為古怪的戰術。
石良平閉著眼睛,把呼吸和劍的一劈一砍融合在一起,聽著耳邊被劍擾亂的風聲以及久田瞬的呼吸聲,他就可以知道對方的所有攻擊。
石良平知道久田瞬對於自己的戰鬥經驗很是自豪,
但是,在他看來,久田瞬如果想要依靠自己的戰鬥經驗戰勝他的話,無異於白日做夢。
擦擊,兩人的劍碰撞互相擦擊,然後錯開,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五次......
無論久田瞬使用出怎樣的劍技,如果他用出何種詐騙手法,石良平的劍總能精準的與之擦擊。
彷彿石良平預判到了他的所有攻擊。
“因為我更在你之上啊!”石良平輕聲說道,就好像在發表一個事實。
現在的對戰節奏已經完全被他所掌控住了。
久田瞬眯著眼睛,汗水從額頭落下。
“真是有趣,就好像你比我還要了解我自己一樣。”久田瞬再次壓低腰部,“我的攻擊方式你很熟悉嗎?”
久田瞬現在清晰地感受到一個事實,面前的石良平力量不如他,耐力不如他,技巧方面也說不上強多少。
但是他這樣打下去的話,他是絕對沒有勝算的。
因為...這傢伙似乎學過他所學過的任何劍術,哪怕是一點多餘劍術的蛛絲馬跡透露出,都會被他所捕捉。
怪胎,是個比他還要怪異的怪胎。
可是,他會輸的嗎?
“嘖,但是你也露出破綻了啊!”久田瞬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