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敵而制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
“ 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
趙蘭麝搖頭晃腦的讀著兵法,春日裡的太陽暖融融的,照在人身上總是格外的舒服。
博文館下學的時間一向很早,放到現代來說約莫也只有小學是這個作息時間吧。陽光透過層層疊疊遮掩著的樹葉縫隙,給地面鍍上了一層金光,此刻的博文館安靜極了,除了她背書的聲音在石板路上回蕩,四周早已陷入沉寂。
“喂,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裴稷此刻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興致盎然的坐在桌案上看著她,隨手在桌案上放了個柑橘。
他這一出聲,嚇得趙蘭麝直往後退了幾步,緊接著便意識到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手裡的書也差點兒沒拿穩掉在地上。
“大哥,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趙蘭麝小聲的吐槽道,便自然的放下了手中的書本,順手(bushi)從裴稷面前將那柑橘順走了。
“拿小爺的橘子?”
裴稷大概是有點兒不可思議他的行為,抱臂挑眉問道。
“你都擺那兒了不吃,可不就是為了給我吃的。”
趙蘭麝抬手挑釁似的拋了拋手中的橘子,又笑嘻嘻的掃了裴稷一眼。
“本少爺才懶得跟你計較。準備的怎麼樣了?”
明明是這樣說著,但裴稷的唇角卻微微勾起,眼底也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趙蘭麝抬頭看向他時,卻立刻斂了笑意,轉了目光,自去看簌簌落下的花瓣。
“還算可以吧???怎麼裴大少爺今天沒去精武堂嗎?”
趙蘭麝有點兒沒什麼底氣,來到這兒的幾年,哪經歷過什麼大型考試,最大的考試無非就是王府裡爹爹一年一次的考察,此刻離考核越來越近,心裡也越來越不安穩,萬一剛剛好就考到自己不會的了怎麼辦。
想到這兒眉頭也越鎖越緊,神也不知走到哪兒去了。
裴稷也忽然想起那日精武堂中,她與陸川對戰時,其實拳腳功夫上並不佔上風,而是主要依靠智取。那隻怕她在考核中,武試也難站上風。
“喂!”
“喂!小屁孩?”
“嗯?”
“想什麼呢?要不本少爺今天就發發善心指導指導你?”
裴稷無奈的輕輕敲了趙蘭麝的腦袋一下,便坐到了她身邊。
不知道為什麼,趙蘭麝總覺著他如夜幕般漆黑的眸子裡寫著一絲絲笑意還有名為“傲嬌”的小鉤子。
“你?”
趙蘭麝壞心眼的上下左右的都看看,那眼神就好像再說裴稷說出這話看上去也太不靠譜了吧?
裴稷的視線一刻都不曾離開少女,他看著少女從起初的打量又到此刻的不大相信,心裡漸漸湧上了一絲絲奇怪的勝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