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
他感覺格外清醒。
人類的情感會成為弱點,也同樣會成為前行的指路明燈,
顧流年看著窗外的夜空。
回想起了段淮生在筆下寫出的文字:
我曾覺得月亮是存在於十四行詩裡的光輝,是思想詞藻結晶後形成的產物。
而天空掛著的不過是一顆死氣沉沉的岩石。
直到遇見她那天,默不作聲,唯獨餘下筆尖沙沙的與紙張親吻:
“我想,我看見了月亮。”
直到破曉的陽光融入偵探先生凝望遠方的目光中。
人類總有些想要逃避的事情。
他也不例外。
從父母常年不見後,將遊戲作為情感寄託。
而後。
又在再一次的分別中,認清了現實的模樣。
或許,零號說的沒錯。
孤獨與孤獨,是會相互吸引的。
這個世界允許文明向著生命更高的階層前進,但也同時,也允許了他們漸行漸遠後無法豁免的孤獨。
對於顧流年而言的啟程】。
或許沒有比電腦螢幕裡那代表著未來的圖示更為清晰的目的地了。
啪嗒。
他開啟了桌邊的灌裝咖啡一飲而盡。
一上午時間彷彿與未來一般過去。
偵探先生與無色者小姐瀏覽了諸多景點。
但最讓零號駐足的,大概還是那些陳列著近代美洲發展歷史的博物館。
畫面也來到了次日的墨西哥蒂華納城區。
兩人來到了出城不遠可參觀墨美3152多公里邊境線的,號稱“墨美邊境第一界碑”。
兩國邊界由美方高大結實的金屬欄杆和墨方簡陋的鐵板分開,處深入大海幾十米。沿著邊界,一邊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大國,一邊是一個發展中國家,差別之大,對比之強烈,令人震撼。
駐足遠望,遠方美國聖迭戈市高樓林立,綠樹搖曳,藍天上的絲絲白雲輕輕飄動。
腳下的蒂華納,建築雜亂,缺水的土地上寸草不長,人們奔忙的腳步似告訴世界,這裡仍在努力發展。
而橫亙兩國之間的金屬邊境牆像一條銀色長龍,一閃一閃發出寒光,硬生生給人一種沉重的壓抑。站在這裡,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墨美關係之密切之複雜。
兩人對面。
站著十幾位全副武裝的蒂留斯成員。
而站在最前面的正是蒂留斯第三執行部隊指揮官羅德爾阿米利亞,他跟顧流年說道:
“只有站著這裡,我才能感覺到萊斯昂頓為什麼選擇這片土地,肆無忌憚的開展人體實驗。
萊茵先生,蒂留斯同意合作。”
“明智的選擇。
接下來,我們要在沒有邀請函的情況下,參與一場不受歡迎的‘私人賭局’了。”
顧流年看著遠方美墨邊境牆,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