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蛇屍恢復清醒。
沈襄的調查也取得突破性進展,從盜驪、山子那裡搜到了分利賬本。
如此鐵證如山,就算仇鸞再想狡辯,在這分利賬本前也只能認罪。
“這回仇鸞應該威風不起來了吧。”
曹謹行翻著賬本:“八二開,如此分利是個人都知道是因為仇鸞!忠肝義膽的皮扒個底兒掉!我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可惜啊。”
沈襄嘆道:“時間不對。”
他拿出一封密信遞給曹謹行:“看看吧,遼東總兵傳信,原本應該於今日將時義收監,押往京師,仔細徹查。但就在剛才,上面來信,時義就地處決,所有案情查到他這為止。”
“為什麼?”
曹謹行眉頭一皺:“仇鸞能量這麼大?這也能讓他跑了?”他拿過信一看,明白了——蒙古有變,邊疆不穩。
“原來如此……”
曹謹行喃喃道:“俺答汗和打來孫聯合,朝廷需要他穩住邊疆……呵呵。”
就他?
酒囊飯袋!
沈襄道:“應該打不起來,但這種陣勢就是給朝廷壓力,需要他坐鎮邊疆,畢竟上次俺答汗就因他之故沒有進犯大同。”
那是因為那狗東西貪生怕死,賄賂俺答汗,和俺答汗結盟,讓他改道攻京師,他好再“入關勤王”,表演忠肝義膽,趁機開通馬市,遂了俺答汗的願。
可惜沒證據。
“他倒是好運氣。”
曹謹行不屑一顧。
沈襄也對他好感欠奉,越查,越能發現這位大將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是啊,不過此人既然手腳不淨,早晚還得暴露出來。我有點理解你為啥說他沒戲唱了……算了,這邊的事都完了,今晚休息一晚,明天回京,你還有事嗎?”
“沒有。”
“那明早出發。”
“好。”
當夜。
周明瑞帶了酒來送他們。
兩人坐在館驛門檻上。
曹謹行道:“貨找到了嗎?”
周明瑞道:“沒有,找了半個月,所有證據都表明那趟貨讓那個明珠運回察哈爾。半個月過去,就算找回來也不能再賣了。”
曹謹行頓時一臉同情。
如此以來,會有鏢局的名聲怕是毀於一旦,押鏢的人可不在乎你有什麼苦衷,你送鏢沒送到就是你沒用!
“沒事。”
周明瑞反而笑了:“鏢局經營多年,那些貨還賠的起,大不了從頭再來就是!”
曹謹行似笑非笑道:“有志氣……要是下次說這話的時候別握拳、別發狠就更好了。”
曹謹行仰頭喝了口酒:“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草他奶奶的明珠!草他奶奶的察哈爾!”周明瑞惡狠狠罵道:“下次再遇到,老子非捅碎了這幫狗日的!”
“哈哈哈,這就對了。”
曹謹行大笑著舉起酒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