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謹行沉吟道:“是慣例,還是……臨時起意?”
韓新亭看他一眼,說道:“是慣例。如果是臨時起意,事情到簡單了。”
那就能證明肯定是仇鸞的人洩露訊息,他就有藉口直接抓人。
問題是現在沒有證據,強行抓人,很容易讓他們藉機生事。
曹謹行點點頭,這種確實麻煩,沒證據,明知有問題也不能亂動,不然很容易壞事。
仇鸞聲譽不小,這軍中指不定有多少黨羽,必須把領頭的全滅了,剩下的雜魚才會收起心思,老實幹活。
房中的診治緊鑼密鼓,陳檜和曹謹行三人在門口等候。
忽然,大門口有人高聲叫道:“經略侍郎史道、指揮僉事侯榮,求見陳總督。”
四雙眼睛一起看向門口。
陳檜臉色冷硬,傳音說道:“二位不知這邊的情形,正好趁機看看,大將軍麾下,都是些什麼人!”
沈襄臉色一正。
曹謹行也來了興致。
“進。”
陳檜話音剛落,走進來五個人。
為首的兩個身穿官服,其中一人正是曹謹行有過一面之緣的侯榮,這傢伙當初還跟他要過《雪域圍城曲》,後面三個則是一副江湖裝扮,全是高手!
曹謹行仔細打量。
這三人,一個老年,兩個中年。
老年的那個看著有六七十歲,白衣大袖,手拿一根看不出材質的柺杖,面色慈和,卻一身的毒。
一箇中年人穿紫衣,扮相跟楊過似的,左手只有一條長袖,右手泛青紫,應該也是修煉的毒功。
最後一個一襲藍衫,曹謹行能感覺到,他有一身精純的冰系內力。
剛一進來,經略侍郎史道就說道:“聽說京城來了名醫,大將軍同樣身中劇毒,危在旦夕,是不是……應該先給大將軍治?”
他面色不善,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經略侍郎是正三品,史道主管宣大馬市,地位不低,陳檜也只能參奏,不能革職。
這傢伙一貫跟仇鸞穿一條褲子,仗勢欺人玩的很溜,居然敢跟陳檜叫板。
曹謹行看的有趣,估計他還以為陳檜上位是因為仇鸞傷重,打量著仇鸞一好,馬上官復原職……
典型的沒腦子!
說話也沒水平。
就算大將軍名義上“高貴”過十三太保,也不該當著三個太保的面直接這麼說,曹謹行無所謂,沈襄和韓新亭全眯起了眼睛。
這話陳檜不好接,曹謹行隨口道:“此言差矣,正因為大將軍身份尊貴,這才更應該先幫我七哥治。
血薔薇可不好解,估計要試藥的,萬一把大將軍‘試死’怎麼辦?還是等解藥成型,直接藥到病除,你們說呢?”
這回換史道接不下去了。
此人居然敢拿大將軍的生死開玩笑!
史道臉色陰沉下來,說道:“你是誰?”
曹謹行手握繡春刀,環胸說道:“我叫曹謹行。哦對了,遼東馬市,那個叫時義的貪贓枉法的事,就是我掀出來的。聽說你跟他關係不錯?那不知史大人……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