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翳,烏雲密佈。
桃花島上,黃家劍、掌兩脈齊聚,外加四大長老,都坐在議事廳兩排椅子上,等著上首黃柏淵發話。
“關於此事,各位怎麼看?”
黃柏淵舉著兩張信紙站了起來,一封是秦璇闕一個時辰前傳書過來的,另一封是時毅剛剛送來的。
第一封信將豫章樓船的事挑明,說了這段時間秦家的收穫,得了多少靈丹、多少武器,順便邀請黃家法象——老祖宗黃道輝出手,與方家兩位法象一起,策劃三分豫章!
信中還特意言明,因三位島主被困,秦家願派出兩頭巨獸相助,事成後還會讓出三分之二的利潤,只求能保下時毅三人。
另一封是時毅剛剛送過來的,詳細敘述了之前被困的全過程,談到豫章之內有偃甲“娥皇”,武功高強,居心不良,其以靈物“驪珠”為靈核,境界已達法象三重境,能馭人為傀儡,讓他們千萬小心!
這兩封信有矛盾處。
前者極力邀請,後者又顧慮重重,像是刻意誇大敵方,好打消他們的念頭……
黃柏川道:“這才一個多時辰吧,咱們這還沒商定請出老爺子,霧流島又來了這麼一封信……他們到底在打什麼注意?這時毅到底是被抓了還是沒被抓?他們是想讓咱們去,還是不想讓咱們去?”
鬼衣候笑道:“第一封信來,肯定是想讓咱們救人的,不然不會將樓船擺在明處,更不會在派出牛鬼、吞天鯨後,還願意分出這麼大的利潤。但這第二封……心思就複雜了。”
掌脈房頭黃懷林道:“這個‘時毅’是不是冒名頂替?第一封還被困,讓秦璇闕急得公開豫章,轉眼就出來了……倘若他所言屬實,還是在法象三重境手裡逃出來的,這怎麼可能?就算曹謹行出動,難道還能頂著人質施壓?這兩封信自相矛盾的地方太多了,讓人不解啊……”
黃懷林眉頭緊皺,搖了搖頭。
其他人也都陷入沉默,覺得這裡面問題很大。
潛魚叟想了想,捋須說道:“看這信中內容不像假的,外人不可能知道的這麼詳細,如果是‘娥皇’操控,意在恐嚇,也沒必要暴露出這麼多的訊息……依老夫看,一定是秦璇闕高估對手,判斷失誤,救出時毅後,又不想讓咱們分一杯羹,這才將那偃甲說的這麼可怕,意在亡羊補牢!”
這是目前最符合邏輯的說法,其他人一聽眼睛都亮了。
“此言在理。”
“大長老說的對啊。”
“肯定是這樣!”
“秦璇闕比秦照南可差得遠了,稍遇挫折就底牌盡出,現在又想獨吞,瞻前不顧後,難成大器!”
“沒錯!”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黃柏川點了點頭,也很贊同潛魚叟的分析。
“現在方家也得了訊息,再做漁翁已不可能……”
黃柏淵冷笑說道:“如今有秦家許諾,第二封信咱們就當沒收到!豫章裡的東西,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拿了……要是不想失信於東海,秦家不敢阻攔!馬上請老祖宗出關“救人”,順便,拿回我們的東西!”
“是!”
黃家眾人一臉興奮,西漢武帝時期的重寶啊,一定都是價值連城的稀世奇珍!
現在人已經出來了,不用再“救”,但是讓出來的利益,就不必跟秦家客氣了。
——我們可都同意救人了,你們可不能不認賬!
所有人行動起來,留一半人駐守大本營,其他人火急火燎趕赴滄溟島。
……
與此同時。
蓬來島方家祖孫三代也在研究那兩封信,一臉古怪。
方執中義子方正對照兩張紙上的內容,奇怪道:“霧流島……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提醒?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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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賢皺眉道:“時毅為人謹慎,行事雖算不上古道熱腸,但也不至看人送死,秦璇闕同樣不是小肚雞腸之人,做生意相當大氣,當不會做食言之舉……這不像是恐嚇,更像是單純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