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三重境的法象不慌不忙抬手,收起了飄在空中的【天星陣圖】。
四人站定。
第五個人從他們身後的陰影裡慢慢走了過來。他的手背上金色的鱗片閃爍微光。
曹謹行想施展地行術,卻發現方圓百丈的土壤全部硬如鋼鐵,比先前更難遁地!
曹謹行冷笑一聲,看向第五人。
那人全身籠罩黑袍,來到四人之前,語氣平緩地說道:“曹大人,一月不見,竟已突破法象,後生可畏,老道在此恭喜了。”
“不必。”
曹謹行冷冷道:“【天星陣圖】,《極道星流掌》,《三垣大陣》……那邊那個就差把‘老子是趙希真’貼臉上了,還裝的哪門子蒜?把臉遮嚴了,別人就不知道了?”
黑袍人哈哈一笑,一抬手,趙希真揭開了兜帽,露出鶴髮童顏、眉心豎眼般的印記,還有那雙血紅的雙目!
“還有他們。”
曹謹行一一指過另外三個通幽巔峰,語氣嘲諷道:“一個唐門內功,一個丐幫《百里望月》輕功,還有一個劍宗《萬劍歸宗》劍氣……有意思嗎?”
“曹大人慧眼如炬。”
那人長袖一甩,另外三人臉上的兜帽也全都掀到了腦後,露出本來面目,以及道心種魔後的痕跡——赫然就是失蹤了的唐門太上長老、丐幫掌棒龍頭和蜀山劍宗的劍痴。
曹謹行最後看向那第五個人,臉色複雜:“該你了,手背上的是麒麟鱗甲吧,謝氏一族……我是該叫你白眉道長,還是叫你日老?”
白眉揭開兜帽,看著曹謹行,滿臉讚歎道:“曹大人,名不虛傳!沒想到在天姥山上只能射暗箭的你,到了今時今日,竟然有如此修為,如此見識,老道佩服!”
曹謹行道:“我也沒想到,當日深明大義的謝氏族長,一心保護麒麟的白眉道人,今日會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呵呵。”
白眉冷笑道:“誰是‘虎’?誰是‘紂’?!人族多次密謀誅殺神獸,難道神獸還不能反抗嗎?天底下沒有任人魚肉的道理!”
“胡扯!”
曹謹行不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誰動手了你找誰去,你可以殺他全家,大不了誅他九族,可你們現在要乾的,是生靈塗炭,哀鴻遍野!如此行徑,不過遷怒而已!”
“曹謹行!”
白眉冷眼道:“別忘了,你當日也是圖謀麒麟血的一員,少在我面前假作仁義,大言不慚!”
“是啊。”
曹謹行毫不避諱地道:“我就是圖謀神獸!我就是想喝麒麟血!我就是想武功大進!我就是要天下第一!你衝我來啊?老子等著!不管是殺人放火,還是綁票要挾,我都接著,但你們沒有,不但我沒有,我猜宋成蹊也沒有,甚至天機二十五……那個老東西沒死吧,不然今天趙希真的位置,應該是他。”
白眉的臉色刷地陰沉下來。
“你看。”
曹謹行更不屑了:“這就是你們的作風。我背後有大明,有皇權,你們不敢對付,宋成蹊遠在苗疆,武功卓絕,你們不好對付,至於天機二十五,那就是個老王八,他如果活著,你們找不到他……罪魁禍首都動不了,那還怎麼報仇出氣呢?只能遷怒了……哈哈,這就是神獸的格局,簡直笑話!”
“你!”
白眉攥緊了拳頭,怒不可遏,冷冷道:“曹!謹!行!你現在身處三垣陣中,又有我和趙希真掠陣,階下囚而已,最好不要激怒我——”
曹謹行不等他說完,直接取出了那面【秦王照骨鏡】,然後拔出【天道劍】,對白眉道:“你說我這一劍噼下去,是劍斷,還是鏡碎?”
“……”
白眉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心裡那個憋屈啊,看著曹謹行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在天姥山上還只能放冷箭的曹謹行,一個月不見,竟然敢在包圍中與兩大法象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