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單純向錢看齊的表露,褚申宇非但不覺得俗氣和反感,反而認為她活得坦率真誠。
世人皆逃不過俗字,有的喜歡美色,有的貪戀佳餚,有的陷於書中不能自拔,有的則愛那最直白驅使鬼推磨的金銀物。
就像是別人說得,她最開始貪戀他的樣貌,不過他有能力讓她堅定這個信念,哪怕等他老了也絕對是最有涵養的帥老頭。
他看上媳婦的廚藝,忠於她的美色,現在又拜服於她的直爽,而自己不缺錢不缺能力,只要被媳婦看重,那就是他身為男人的一部分!
朱芸眉眼彎彎,忍不住順著他的意誇讚道:“我男人真是太厲害了!”
果然是結實有力閃著光芒的金臂膀吶。
褚申宇臉上帶著紅暈,吭哧聲,“還有更厲害的呢,”說著將人打橫抱起往屋裡走去。
“天,天還沒黑呢,”朱芸摟著他脖子,也被他感染的動不動就害羞。
想當初她在時空管理局,可是被人稱作芸姐的,什麼老油子到她跟前都拽不起來。她實在不能像想到,自己還有這麼一天。
褚申宇不看她,將臥室門用腳帶上,一本正經地說:“我媽說得很對,春宵苦短,我得將戰線拉長。”
兩個新人喜提車要上路,衣服剛脫了,大門就被砰砰敲響。
褚申宇緊繃的肌肉此刻正在叫囂著,熱血也在沸騰著,突然給叫停,那種滋味就像是鍊鋼的時候澆了冷水,刺溜一下,從頭涼到尾!
朱芸笑著起身,慢悠悠地穿衣服,用瑩白圓潤的腳趾頭戳戳他。
“跟你說了,大白天的,咱們又是新婚,客人會不斷的……”
褚申宇撇著她漂亮可愛的腳丫,焦躁地擼擼頭髮,瞪她:“你沒說後面一句呀。”
他一個人在家裡的時候,都是被她敲門送吃得,平時很少有家人以外的來客。
不知道誰這麼沒眼力價,不好好午睡,來打擾小兩口親香。
不過他也拉著臉將衣服穿上,見媳婦整理好,才冷著臉開啟門。
來得是對門的王老太太,她瞅著褚工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就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她也不看褚工的冷臉,笑呵呵地說:
“我兒媳婦懷孕了嘴饞,老婆子就炸了些酥肉、蘿蔔丸子、糖糕。”
“我覺得你們雖然辦了喜宴,肯定沒吃好吃飽,就送了來,還有蛋花湯和肉粽子,都是小朱在家裡愛吃的。”
褚申宇微微蹙眉。
老太太的手粗糙帶著常年洗不淨的黑垢,厚而黃的指甲蓋半個浸在湯裡。
他的胃忍不住一陣翻騰,就這麼一猶豫的機會。
老太太就拔高嗓門,“小褚,我知道你是個大學生,是有能耐的人,看不上鄉下來的老婆子。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小兩口不會過日子嗎?”
“不管咱們兩家以前有什麼矛盾,往後住在對面,不都得相互照顧體諒?”
“鄰里之間做了好東西互相送一碗,這是最和諧的相處方式了!咱們之間能有啥老死不相往來的矛盾?在你們大喜的日子裡,咱也就揭過去了不是?”
“你要是過意不去,就給我抓把糖果……”
朱芸慢悠悠地走出來,扒著褚申宇的肩膀露出毛茸茸的腦袋,衝她笑:“呦,王大娘,你當這是村裡呢?還是以為褚家跟您一樣苛待媳婦,結婚不讓吃飽飯,得讓您一個外人惦記?”
“嘖嘖,我不想跟您徹底撕破臉皮,所以您也別揣著黃鼠狼跟雞拜年的心思上門。我有手有腳,餓了隨便做點飯,吃起來胃裡舒坦。”
“誰知道您會不會偷偷放了瀉藥,唉,我還記得王工三叔拉褲兜裡的事呢,要不要我跟您好好說道說道?”
老太太撇著嘴,“不吃就不吃,做人媳婦這麼刻薄。我看你能過幾天好日子!”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朱芸輕嗤一聲,將男人拉了下,砰地一聲關上門。
“褚申宇同志,往後對門,你除了跟王顯兵在工作上有往來,其餘的事情一律不能沾手,知道嗎?”她嚴肅地強調。
“肯定,”褚申宇最不喜歡處理這些家長裡短,在他看來勾心鬥角存粹是自己無能的表現,有能力的人都在為發展而奮鬥呢。
“就是對門生孩子,你也不能往前湊,頂多去喊人!”朱芸又叮囑了一句。
男人點頭,“我明白,他們家被你摳出這麼多錢,想著法從我身上找補。我能躲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