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廠研究所剛出了新專案,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褚申宇冷冷地看向鄭醫生:“我覺得她已經遭受到敵人糖衣炮彈的侵蝕,希望組織能嚴查!”
好大一個帽子壓下來,胡主任頭上都冒著冷汗。
她行醫幾十年了,可從來沒見過這種不亞於致人於死地的情況!
這已經不能算是簡單的醫療事故,而是定義為故意謀殺,還可能是奔著褚工和組織機密去的。
“小李、小張,你們倆將鄭醫生送到保衛科,等著局子裡的同志來調查。記住,一定要叮囑保衛科的同志們,對她嚴加看守,不能往外遞訊息!”胡主任當機立斷地吩咐道。
她身後兩個實習生應聲出來,上前就拽住鄭醫生的胳膊。
“師父、師公,我去監督,絕不能讓師父白受委屈,”顧紹東握著拳頭喀吧響,氣憤地咬牙切齒道。
“還有我,”開口說話的是褚申宇的助手,也算是半個徒弟了。
家屬院鬧得動靜很大,朱芸的徒弟第一時間就收到了自家媽、奶奶遞過來的信,直奔醫院而來。
褚申宇的助手們,則是跟著褚申宇一起來的,不說幫多大的忙,起碼跑腿打水送飯還是可以的。
胡主任更是親自給朱芸看病,一套檢查下來,她面色更加難看和鐵青,都沒臉面對病人家屬了,“褚工,朱芸同志和肚子裡的孩子各項生理指標都很正常,甚至她都沒有一點動胎氣和流產的跡象。”
褚申宇挑眉冷淡地說:“那我請問胡主任,剛剛鄭醫生說得我妻子情況危急,以至於要動手術接生,應該怎麼解釋?”
“咱們這可是廠裡的醫院,每個醫生和護士都是經過嚴苛培訓考察才上崗的,如此顯而易見的情況,鄭醫生為什麼判斷錯誤?”
胡主任嚴肅地點頭,“褚工您放心,我會如實向院領導回報,不管局子裡調查結果如何,鄭醫生都不適合在我院繼續工作,甚至不適合從事這一方面的工作了!”
褚申宇將朱芸和褚母先送回家,見媳婦臉色紅潤眸子清亮,便知道她沒有大礙。
他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乖乖在家裡等我回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朱芸淺笑著點點頭,扯著他的衣袖,“褚申宇,我覺得鄭醫生是真得被人收買了。而且整件事情有太多巧合,我來到這裡,幾乎不同人結怨,怎麼就惹來殺身之禍?”
“放心,我肯定不會放過她背後之人的!”褚申宇摸摸她柔軟的發頂,“吃點東西睡一覺,醒來就什麼事都沒了。”
出了家門,褚申宇直奔局子而去。
“申宇,”一個寸頭拿著蓋帽扯著唇角錘了他胸口一下,算作打招呼。
“耗子,審問得如何了?”褚申宇也回了一下。
厲晨昊立馬呲牙咧嘴,“你小子這是每天鍛鍊都沒落下啊?”
隨即他收斂玩鬧的神色,搖搖頭:“什麼都不肯交代。我檢視了下她的檔案,看著背景很簡單,一直從醫甚至還有著佔地醫護人員的免死金牌。”
“他們這種有本事、有閱歷、又有學識的人,嘴巴可不好撬開吶。”
“至於那名裝修工人,人剛做完手術,還沒醒過來。”
褚申宇冷著臉說:“不急,如果他們是一顆棋子,那麼對方肯動用如此隱匿的棋子,不惜冒著暴漏的風險,肯定會有下一步動作。”
“而且,他們所圖謀的必定不小!”
厲晨昊一怔,看看他,“你是說……”
褚申宇聳聳肩膀,“我們夫妻倆一向與人為善,能被人如此針對,絕對不是普通的個人恩怨。”
“如果他們謀求甚大,那麼只能是我們夫妻倆崗位特殊。”
“不瞞你說,”他湊到厲晨昊耳邊道:“我媳婦給廠裡省下不少糧食,這筆物資足夠讓人動歪心思。再有廠裡研究所剛出成果,不論哪一方面,都能讓人冒險謀算。”
“申宇,你是打算來個將計就計?”厲晨昊立馬會意,“你放心,我會帶著手下的人給你打配合!”
倆人進了辦公室低聲商討一番。
從褚申宇離開後,褚母在朱芸面前是自責又愧疚,“虧得你沒事,不然你讓我怎麼跟申宇交代吶?”
朱芸輕笑著攬住褚母的肩膀,小聲地說道:“媽,是我不對,之前沒有對您說明,我力氣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