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芸一時沒敢出聲,白皙的小臉上遍是緋色。
“我這二十四年來,第一次向異性承諾,連我母親都沒有過。”他嘆口氣無奈地瞪了她一眼,說道:“偏偏到了你這裡成了廉價、張口就說的話?”
“難道我真人還不如自己的名字,給你帶來更多的安全感?”
“什麼都不要我的,偏偏同意跟我演戲,那夏昭芸同志,你有想過戲演完如何散場嗎?”
夏昭芸垂著頭,有些不知所措,想掙扎著從他腿上下來。
可男人臂膀結實,直接環上她的腰,惡聲惡氣道:“別亂動,難道你想讓我在這裡辦了你?”
“我以前是沒有結婚的打算,但不代表我不是男的,能在你面前當柳下惠,所懷不亂!”
夏昭芸滿臉羞紅,身子不敢動,但她眸子裡盛著怒火,咬著牙低聲吼道:“霍天顥,你,你耍流氓!”
霍天顥瞥了眼她,繼續處理她另一隻手,看著幾乎血肉模糊的手心,氣得彈了下她的額頭,“你這是對自己多大的仇恨?合著疼的不是你?”
“對,老子就是對你耍流氓怎麼了?”
“就興你對我口頭上一次次耍流氓,我來點實際的,很過分嗎?”
他也不將自己糾結了幾天的心思藏起來,直接承認了,“夏昭芸同志,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容貌、聲音,甚至是小心機,對男人有多大的殺傷力?”
“第一次見面,你就讓我念念不忘,第二次留戀不捨,第三次就想將你定下來。唔,如果按照相親的正常流程,咱們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對了,”他捏著她的下巴,帶著薄繭的手,輕輕撫摸著那滑嫩白皙的肌膚,輕笑聲,淡淡地扔擲下炸彈:“你還奪了我的初吻,坤子都見證你對我耍流氓,所以,你是醉酒行兇,卻死不認賬,不準備對我負責?”
霍天顥是個行動派,經過聞肉味、惦記別人家的肉,然後發現這肉擱在自家門口,一系列少有的毛頭小子才有的情緒,他決定直接下嘴,叼進嘴裡的肉才是自己的!
有了目標,他就方便努力了,連哄帶騙也得讓肉自個兒心甘情願地跳進他嘴裡。
夏昭芸呆愣住了。
她並沒有醉酒經驗,而且那天她的記憶有斷層,沒想到她是沒被人欺負,竟然酒壯慫人膽,欺負了人!
瞧著他信誓旦旦的模樣,有證人、有時間和地點,夏昭芸心虛地左右瞧著,還配合著被疼地斯哈的表情。
霍天顥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知道疼,剛才怎麼不知道留著點力道?”
“我看你就是個窩裡橫的,對自己下手這麼狠,回頭難受的是誰?”
“以後你得硬氣點,受了委屈、欺負,現場還回去,有爺們給你撐腰怕什麼?”
夏昭芸心裡頓時一蕩。
別人都說她一個小姑娘自小要強,可是哪個女人不想要自己被寵著,身後有人支撐,告訴你什麼都不要怕,放開手腳可個勁作吧。
沒有過,她都是活得小心翼翼,因為她但凡探出些手腳,等待自己的將會是宋家兩口子的男女混合雙打。
越是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她對此感觸越深,有些貪戀。
她眼睛繼續亂飄,“顥哥,你以什麼身份給我撐腰啊?”
霍天顥給她清理好傷口,琢磨著待會去醫務室要瓶藥水來,天氣熱纏了紗布反而容易發炎。
他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捏著她的爪子,開始剪指甲。
“別,”夏昭芸小聲地說:“我好不容易精養的指甲……”
“乖,回頭再養,現在局勢這樣,任何一個把柄都可能被人小題大做,”霍天顥瞥了她一眼,見她跟小獸般可憐兮兮的妥協,忍不住輕笑:“你留不留指甲都好看。”
夏昭芸記憶中,還是第一次別人給自己剪指甲,那種感覺激盪又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