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昭芸吃過飯後,早早來了,正碰到送倆女同志出門的趙思恩。
後者跟她眨巴下眼睛,夏昭芸抿唇輕笑,去了樓上宿舍。
王惠文的腳被包得跟粽子似的,周圍一圈姑娘噓寒問暖地。
她正一手雞蛋一勺子紅糖米粥,前面還有一排雞湯、豬蹄湯呢。
夏昭芸挑眉,“包裹這麼嚴實能行嗎?天氣熱起來了,不怕捂壞了?”
削蘋果的彭淑蘭順著話就笑道:“是醫生特意囑咐護士包紮的,防止二次感染,去醫院跑勤點換藥就行。”
“小夏老師您是不知道,昨晚傷口處理起來多嚇人!”
“因為釘子是生鏽的,造成的傷口深,還帶著鐵鏽碎屑,得一點點地清理乾淨。即便惠文打了麻藥,也需要我們好幾個人一起按著,那疼得模樣,讓我們瞧著都頭皮發麻……”
“雖然打了針,但是醫生說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不會感染,掛了好幾個小時的水,我們才回來,您瞧瞧我們都有黑眼圈了……”
回來的趙思恩也補充了下,關於破傷風的知識,生鏽的鐵器並非與破傷風有著直接的關係。
而是造成破傷風的細菌存在於動物消化道和土壤裡,往往富含有機物的環境,也適合鐵生鏽,不過呢,鐵器是造成傷口的最主要原因。
隨即她又說了關於破傷風的來歷,聽得眾人連連驚歎。
誰能想到古代的人們會以破傷風作為生化武器,應用於戰場呢?
“那兩顆圖釘看似很普通,但是局裡的同志們說,每一批次的圖釘還是有些區別的,更何況不是所有地方的圖釘都能生鏽。”
“這次的兇案很明顯是即時作案,犯案者沒有預謀,那麼犯案工具就是隨手能夠取來的……”
趙思恩邏輯清晰地將自己從局子同志那裡,瞭解到的案情進展特別大方地跟眾人分享。
“局子裡的同志們已經將能生鏽的地方標出來,回頭就一一檢視比照,儘快將歹徒揪出來!”
“所以大家互相配合著點,也相互監督,看看誰接近這些地方,千萬別對敵人仁慈,不然下一個可能就是不小心招惹到她的你呦……”
眾人聽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表示一定要積極配合。
喇叭已經響起來,大傢伙這才叮囑王惠文幾聲,匆匆往樓下趕去。
姚雲英自告奮勇地留下來,照顧腿腳不便的王惠文,順帶著悄悄有目的尋找行為異常的人。
夏昭芸走的時候,還碰到好幾個磨磨蹭蹭其他兩組的姑娘們。
“小夏老師好……”她們熱情地打招呼。
夏昭芸淡淡地笑著點頭,與她們擦肩而過,長腿邁得飛快,讓人得小跑才能追趕上。
可自知理虧的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還是沒勇氣自薦。
夏昭芸走過一組練習室的時候,跟解小琴來了個對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腳抬起來晃了幾下才離開。
解小琴渾身冒著冷汗,很清楚自己怕是暴露了,想想被局子裡同志拉走的後果,加上一晚上的噩夢連連,這會兒她慌得不行,直接不顧往日的忌諱,尋到了袁師太的辦公室。
“你,你這會兒怎麼過來了?”袁師太剛到,也是拎著心,跟丟了魂似的有一下無一下地打掃衛生。
見到解小琴來了,她趕忙將人拉進來,又探出頭左右瞧瞧,見走廊裡沒有人才長鬆口氣,將門給關緊。
她壓低聲音蹙眉說:“小琴,平時你挺聰明的,這會兒怎麼就穩不住呢?不管如何,你都得繃住,不能有一點異常。”
“你既然敢做這件事,怎麼就沒考慮過後果?現在你過來,難道不是在告訴大家你有嫌疑?”
解小琴幽幽地盯著她:“阿姨,您是害怕被我連累吧?”
“之前您說過為了我,願意掏心掏肺。如今我也沒讓您做什麼,只是尋您說說話,您至於跟大敵來臨似的嗎?”
袁師太臉上笑容一僵,忍不住繼續小聲道:“小琴,我這些年待你如何?除了咱們平時不一起吃住,哪個方面我沒有顧及到?”
“你怎麼能懷疑我對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