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們了,就是宋家人、童家人,以及宋珍寶本人都呆怔住。
宋珍寶只覺得天旋地轉,世界對自己懷揣著極度的惡意。
為什麼她這麼苦呢,既然都讓她重生了,為什麼不是重生在一切沒有發生之前?
明明是他們的傻兒子圍觀了別人鑽小樹林,回到家就對她用了強。
重生後她不是沒想過將張家人全部毒死,但她不捨得賠上自己的小命,所以她對這群人恫嚇一番,拿著吃槍子的事,成功讓張家人發誓絕對不說出去。
而她害怕童元彬對夏昭芸的惦記,使了些小手段,讓自己和童元彬成事,也不用解釋自己那層膜的去向。
如今訂婚是她仗著自己的肚子,童家若是不要她,她絕對要來個魚死網破!
想到這裡,宋珍寶也學著母親似的,咬死不承認。
“張叔張嬸,你們就不能放過我嗎?村裡的流言穢語全是你們放出去,就是為了壞我的名聲,逼迫我嫁給你們傻兒子!”
宋珍寶捂著臉哭道:“你們怎麼就這麼不想看著我過好日子?”
“如果你們說的是真事,我會忍氣吞聲嗎?不早就告你們兒子,讓他去吃槍子了?這話您們可真不能隨口胡說呀。”
眾人這會兒看得有些迷了,覺得兩方都有道理。
如果這事是假的,張家兩口子能憑空捏造嗎?
可若是真得,宋珍寶能允許倆人參加自己的訂婚禮?
張家夫妻倆傻眼了,他們的殺手鐧都拿出來了,結果仍舊沒能達成所願,只能瞪著宋母,“反正是你打電話喊我們來的,我們絕對不能空著手回去,任由你們家戲耍一通吧?”
宋母不知道宋珍寶在鄉下還發生過這麼大的事情。
別人不能辨別這件事的真假,但是她作為一名母親,還不清楚女兒身上發生什麼了?
如果宋珍寶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也不會瞞著家人,勾搭童元彬將生米煮成熟飯。
正因為此,她只能在口頭上得了便宜後,拿錢打發張家兩口子,“你們缺錢可以直接跟我說,怎麼還能拿女孩子的名聲做筏子?”
張家兩口子也是個會順杆往上爬的,連忙笑著點頭,甚至為了錢輕拍著嘴巴:“是我們的不是,實在是家裡快揭不開鍋了,又不好意思開口,就胡扯了些理由。”
“嚴同志您別跟我們鄉下人一般見識。”
宋母臉色微緩,生怕這倆無賴繼續鬧出什麼么蛾子,哪怕事情沒成,她仍舊拿出兩百,裝作隨意地塞到他們手裡,“今天家裡事多,就不多留你們了。”
張老漢笑著接過來,往手上狠狠啐了口,一張張點起來。
不多不少,確實是二十張大團結,眾人心裡有些微妙,誰能將二百塊揣在身上呢?畢竟宋母是女方家長,能用到錢的地方不多。
偏偏之前張家提到過二百塊的,這就有些微妙了。
不過張老漢咧著黃牙笑著說:
“寶寶她哥最近要結婚了,你們也知道那孩子命苦,從小燒壞了腦袋,人家女方同意嫁過來,就是要的彩禮高……”
這是坐地起價了!
宋母再次品嚐到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頂著眾人的視線,只能又掏出一百塊塞過去,低聲道:“你們適可而止,否則真撕破臉,我讓你們倒拔一層皮!”
張老漢嘿嘿笑著,這次沒數,將前往褲兜裡一揣,也沒多說什麼,衝大傢伙繼續憨笑兩聲,扯著婆娘大搖大擺走了。
眾人忍不住搖頭嘆息,果然看人不能看模樣,誰能想到張家夫妻倆一副憨厚老實農民同胞的模樣,竟是不要臉隨便編排女兒家,拐著彎地要錢。
夏昭芸眸子微微停頓在宋珍寶的肚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剛剛半個來小時裡,宋珍寶摸肚子的次數不下五次。
只有剛懷孕沒有經驗的女人,又想要得到足夠的關注,下意識才有的動作。
廠子裡的女人們都是人精,有人覺察到夏昭芸的視線,也順著看向宋珍寶的肚子。
“範同志,你們兩家商量好什麼時候,給這小兩口舉辦婚事了嗎?”
童母內心煩躁得緊,不管張家人說的事情是真是假,她都不想讓宋珍寶入童家的門。可是人肚子裡揣了孩子,已經無恥地賴上元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