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肯定不會任由歹徒破壞農場的風氣,讓大傢伙對咱們農場的治安而喪失信心。”
“若是這事沒有一丁點進展,農場也會對你們做出相應的補償……”
“同志們,你們先休息,不過你們要記住一點,輕易不要換宿舍,也不要將自己的鑰匙外借。”
“咱們門上掛著的鎖可不是市面上售賣的普通鎖,裡面機關更多,普通小偷是開不了的,除非配備上鑰匙。”
“明天記得去後勤再申請一把……”
有保全科同志們的話,眾人忐忑慌亂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睏意這才兇猛襲來。
一夜無夢,方芸妮再睜開眼的時候,窗裡窗外都還漆黑一片,耳側是眾人有規律的呼吸聲。
不過有人在箱子上點了煤油,捧著書安靜地瞧著。
煤油只有巴掌大的光亮,而且還搖曳帶著黑煙,屋子裡彌散著淡淡的味道。
方芸妮不願意起床,就睜著眼瞪著天花板,想起嶽紅會和厲清澤的話,農場還組織人上山冬獵嗎?
不知道還要幾天,有什麼標準,但是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冬獵隊伍中不見得有女同志!
而且她向來喜歡低調、扮豬吃虎,嬌小柔弱的外表是她最佳的偽裝,給人錯覺和情敵的同時,能讓她出奇制勝。
還有,她這一身的錢票得儘快處理掉……
方芸妮琢磨著事情,時間過得很快,大傢伙紛紛醒來,而食堂開飯的哨聲也響起。
她沒繼續賴床,換上衣服,收拾好床鋪,跟著大家洗漱,拿著飯缸打飯。
她們是輪流半夜起來往炕洞裡塞一把柴火,是以這時候炕上還有些暖和氣,屋裡也暖洋洋的。
不過一牆之隔,在外間她們就已經凍得哆嗦,更何況開啟門,寒風捲著雪花往裡面填。
關係好的女同志們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商量好,輪流去打飯,少受一份罪。
昨兒個又下了雪,地面上的積雪已經摸過膝蓋了,眾人看著白茫茫的天地,硬著頭皮一步一拽趟著雪,往食堂趕去。
好在有不少男同志拿著鐵鍁清理道路,她們走了兩分鐘,便踏上露出被雪打溼黑褐色、略顯泥濘的土地。
瞧著別人時不時打滑的模樣,眾人小心翼翼緩慢地挪動著步子。
方芸妮穿著打扮不算鮮豔,不過脖子上大紅色的圍巾卻像是雪地裡移動的小太陽,很遠就能被注意到。
她將自己捂得很嚴,只露出雙漂亮漆黑的狐狸眸子。
厲清澤巡邏一晚上,清俊的臉上帶了些微的疲憊,也卡著點拎著飯盒去打飯,準備吃完回去補覺。
剛走到食堂前的空地上,他便看見小女人,在天地蒼茫之中,哪怕周圍遍是端著飯盒奔來的同志,可他依舊只看見那抹紅色,以及感受到自己視線,她回以眉眼彎彎的淺笑。
厲清澤像是沒看見般,神色越發清冷地跟隨著人流前往食堂。
進了食堂,裡面熱氣很足,大傢伙能伸展開手腳,整個人也顯得活泛起來,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方芸妮也將圍巾給摘下來,塞到自己的挎包中,不過同樣軍綠色、藏藍色的衣服中,她白嫩的臉仍舊是格外引人矚目。
她打了一個白菜粉條包子、一顆白煮蛋,還有一碗米粥。
可是沒有人與她搭伴,方芸妮端著飯都尋不到能坐的地方。
“妹子坐這,”突然嶽紅會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笑著拉她到自己的桌子上。
“給你介紹下,我男人任方剛,運輸隊的小隊長。旁邊的厲清澤,你們昨天就見過了,保全科的小隊長。”
“孩子他爹,這就是昨天剛來的小方同志。”
三個人笑著客氣地打了招呼。
嶽紅會邀請方芸妮嚐嚐自己醃製的醬黃瓜:
“聽說昨晚你們宿舍新來的同志,都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