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母見盧海鈞神色有些鬆動,不惜先抹黑倆寶貝孫子,再接再厲道:
“你也看到了,榔頭、錘頭這倆孩子,當著你們的面都對晴晴這樣。等他們長大以後,你兩腿一蹬,晴晴還有誰能護著?”
“你的工作崗位、你一輩子的積蓄,可不就是這倆熊孩子的了?晴晴能撈著幾分?”
不得不說盧母作為盧海鈞的母親,對兒子的心拿捏得死死地。
她先是給兒子找個年輕適齡女子當保姆,帶到京都後,再用名聲不好聽、孩子需要媽媽陪伴、孝順父母為盧家生長孫等等理由,多方面迫使盧海鈞答應這場婚姻。
再不濟,就以他自己奮鬥一生的工作和財產不旁落、盧牧晴需要兄弟撐腰、他養老這種長遠現實的問題逼迫。
這對於一個剛離婚、對生活充滿負能量的人來說,很容易就被刺激地自暴自棄應下來。
盧海鈞唇角微勾:“娘,我從來沒說這一輩子只有晴晴一個孩子。但是孩子的母親,只能是筱芸。”
“我們夫妻倆雖然離婚了,也僅僅是各自後退一步,並非沒有繼續在一起的可能。”
“至於其他人,呵,我瞧不上。”
他還很直白地看了小顧一眼。
小顧身為星空聯盟的搖錢樹之一,不知道出色地完成過多少場任務,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被人如此點名鄙視!
她氣得渾身微微發抖,眯著眼瞧著男人,唇角勾起抹極淡的冷笑,內心裡已經想了許多。
呵,她一定要讓他嚐嚐什麼叫做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今天的事情,她都記下來了,回頭將人追到手,可得好好磋磨下,不然她清姐的面子往哪裡放?
說完,盧海鈞也堅持讓盧家三房四口人住在招待上,而且他並不會當冤大頭幫忙付錢。
面對著他舉起來的拳頭、臂膀上鼓動的肌肉,以及冷得能凍人的目光,盧三慫得不行,腦海裡都是小時候被大哥拳頭支配的恐懼。
他不得不拽著妻兒,匆忙收拾行李去招待所。
一下子少了好幾個外援,盧母底氣都不足了,見小顧偷偷使過來的眼色,硬著頭皮說:
“鈞子,你,你不是說給小顧找到工作了?”
“既然你這兩天不上班,就帶著我們去小顧以後工作的地方逛逛。到底是老鄉,咱們將人帶來,不能真撒手不管了吧?”
“看看她缺什麼,咱先墊錢給她辦齊全……”
盧海鈞瞥了他們一眼點點頭,攬著閨女,開始吃起來油紙包裡的丸子。
丸子還帶著些熱乎氣,外焦裡嫩、麵粉與粉條膠著在一起,嚼勁十足,若是隔頓放鍋上蒸一下,他能吃一盆!
炸排骨鹹香酥脆,也是師傅拿手的好菜,三樓必點的菜式。
這哪裡是工作餐,分明是女人帶著閨女打牙祭,還不忘心疼自己,特意拿回來的!
盧海鈞眸子深邃幽暗地看向母女倆,剛剛冷硬的心已經軟得一塌糊塗。
他站起身,將謝筱芸有些溼濡的碎髮往而後捋了下,輕聲叮囑道:
“筱芸,你帶孩子先去睡會午覺。”
“我待會回來陪你們吃晚飯。”
“要不要吃烤鴨?我記得化工廠旁邊的國營飯店裡,烤鴨口味挺正宗的,尤其是他們家配備的小料,甜辣可口。”
烤鴨好吃啊,光是聽到這名字,謝筱芸腦海裡已經將那味道過了好幾遍,口水都有了氾濫的跡象。
沒用她開口,盧牧晴就一手抓著媽媽的衣服,一手抓著爸爸的,小腦袋硬生生擠到他們中間,揚起臉蛋笑著說:
“要吃的,要吃的,烤鴨可香了,隔壁小胖就吃來著!”
“爸爸,給我買個大鴨腿,我要坐在門口吃,誰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