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盛淮太明白自己如今享受的一切,都是來自於父母,與他本人的能力和模樣沒有直接關係。
就連方寶妮這惡婆娘,都是奔著他爸媽!
所以如果他不能給羅家生孫子,那他在家裡連羅盛湘的地位都不如,甚至會被羅家人當成恥辱……
厲清澤沉吟下,“就這啊?未免太輕了,那話沒了,人不是還能照樣生活、噁心人?”
方芸妮歪著頭蹙眉,“不然學著呂后,將他做成人彘,只留他一口氣享受痛苦?”
羅盛淮氣得差點沒蹦出來。
難怪方芸妮這麼聰明,原來她心機深沉,自己在她面前不就是透明人?
不管他多憤怒和害怕,仍舊要比樹站得還要僵直無聲,忍著額頭的汗成股流下,甚至他肚子鼓脹有些內急。
厲清澤贊同地點頭:“這法子好,山上大著呢,隨便把他丟在哪個山洞,外面設下陷阱,還能當誘餌,捕捉些獵物。”
方芸妮臉上帶著笑,跟著說:“對啊,他沒有了舌頭,沒法喊救命,只能聽著山上野獸的咆哮,嗷嗚……”
“哈哈,說不定有一些蛇蟻蠍鼠的,嗅著他身上的血跡,當成長期儲備糧食,每頓啃上一口。”
“嘖嘖,這樣的手段,才能略微緩解下我心裡的恨意。”
厲清澤輕撫著她的臉頰,“芸芸,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他一個小雞仔似的身子骨,都不夠我一隻手拎的。”
“昨天他都能被一個女人摸進了屋,我也能在今晚將他帶到山上去……”
方芸妮冷冷一笑,“若是我能有古代儈子手的本事,給他來個三千多刀的凌遲!”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們羅家敗壞女兒家的名聲,跟逼迫人去死有什麼區別?”
“這樣的敗類死不足惜……”
“羅家仗勢欺人的事情太多了,說不定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位而已!”
厲清澤揉揉她的頭:
“不氣哈,為了這樣的人有什麼好氣的,發洩出來就好了。哪怕他跑到京都,我照樣能將他揪出來。”
倆人又配合了幾句,這才摩擦拳掌商議著吃完飯如何行動。
等他們離開後,羅盛淮才突然跌坐在地上,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褲子溼濡一片,後背也遍是冷汗。
他以為羅家行事就夠讓人懼怕的了,是光明下罕見的黑暗,卻不曾想到方芸妮這樣漂亮清絕的女人,能有如此心狠手辣!
那個厲隊長也是個不遵守規則之人。
他們剛才說得話,絕對不是兒戲,更何況那上膛冰冷清脆的聲音,就像是烙印般,一直霸佔在他腦海中,驅散不掉!
走,他必須要連夜離開!
羅盛淮踉踉蹌蹌爬起來,飛快往招待所奔去,哪裡還顧得上吃飯,火速收拾了東西,就埋頭往農場外走。
門衛已經得了厲清澤的信,明裡刁難暗裡放行,揚著聲音喊道:“同志,這麼晚了你去哪裡?”
“你包裹裡是什麼?”
羅盛淮哪裡會聽這個。
他也清楚這些都是厲清澤的人,故意嚇唬他不讓他離開,好來個甕中捉鱉,是以他埋頭就往外跑。
門衛同志們繼續喊著:“唉,同志,從這裡去鎮上好遠呢,你不如明早跟著物資車離開……”
“小心遇上狼群……”
羅盛淮腳步更快了,從鎮上到農場就一條大路,雖然遠,可是現在沒有雨雪,他連夜不停歇地趕路也能走個差不多。
至於遇上狼群,他帶了手電筒、火柴和防身的器具,應該沒那麼不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