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夜空中疾飛而下,然後停在了琉璃殿的窗子上。
“殿下,是路姑娘的神隼!”孟凌東也振奮了起來,路姑娘有訊息了。
宮旬甚至不等孟凌東去拿過阿草,快步走過去,捉住了阿草。
阿草大概是嫌宮旬的動作重了些,啄了一下他的手指,宮旬也不和它計較。事實上,他從來沒覺得阿草這隻怪鳥這麼討人喜歡過。
以往這小東西,可是讓路御醫費了不少心思。
有的時候,宮旬甚至覺得路御醫對著一隻鳥比對他還要好。是以阿草在宮旬這裡並不討喜,它對宮旬也不感冒。
宮旬這次有感於阿草勞苦功高,拿下信後,還不忘讓孟凌東餵它幾片五花肉犒勞它。
當然,宮旬也發現了在阿草的腳脖子上有四封信,其中只有一封信是給他的。
先看完了自己的那一封。
看完之後,宮旬的神色也鄭重了起來。
“殿下,莫非是路御醫出了什麼事?”
“青玉寺情況不單純,那個女人向我求救,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向我開口。”正因為如此,宮旬才擔心不已。
這種時候,他顧及的不只是路曼聲的安全,考慮的還有這件事背後的陰謀。
路御醫說這件事可能是人為,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又是衝著誰來的?此時遠在青玉寺的路曼聲,是否會有危險?
書信上也說了,聶濤將他們保護得很好,青玉寺的情況她還應付得過來,希望他不要為她擔心,也不要試圖阻止她要做的事。
大概是知道宮旬在想些什麼,所以路曼聲搶先截住了他的話頭子。
宮旬知道路曼聲有自己的堅持,有些事即便明知道會有危險,甚至會死,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就說上次,宮旬讓人刺殺自己,得知真相的路曼聲是難過不已。她也不理解為什麼宮旬可以這樣輕易地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直到這一次青玉寺的事,她方才明白許多時候她和宮旬是一樣的。
兩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也有自己的堅持,雖然堅持的東西不同,那份心情是同樣的。
所以他們雖然是夫妻,仍然得尊重彼此的決定,給對方一點空間。
這就是路曼聲如今的看法,還有對待這份感情的態度。
不知道為什麼,過去宮旬刻意淡化這一點。但從這一封小小的書信中,他卻一下子明白了。
他本來不會答應這種事,路曼聲是她的,她的一切他都想要知道,他就是如此的霸道、不講道理。
可是,或許這樣也不錯。路御醫不是誰的附庸,她是一個自尊自傲的女人,有著自己的使命,他要是強行阻止,只會讓兩個人之間隔得越來越遠。
冷靜下來的宮旬,就顯得非常的可靠了。
他很快就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怎樣才能更好地幫助那個女人。
他又看了另外三封信,一封信是給公孫承御的,還有兩封是給邱鳳水和白唸的。
後面兩個人情況並不複雜,路曼聲出面了,應該有一定的把握。
邱鳳水雖然很少過問別人的事,但心中依然有著一個醫者的責任感與良知。再加上他對路曼聲總歸有些特別,她親自開口向他求助,他應該會前往。
關鍵是公孫承御這裡,要動議尚醫局答應這個大膽的計劃很困難。拖拖拉拉、耽誤個十天半個月,等他們決定了黃花菜都涼了。
這個時候他必須要推動一把,越早定下來越好。
而他得留在皇宮,牽制那幾股力量,他必須要確定青玉寺的事是否和那幾個人有關?
但宮旬有一事不解。
青玉寺的事十分古怪,如果真是他們所為,為什麼要將手伸到那裡,這些事之間又有什麼樣的聯絡?
或許是他想多了,這件事與他那幾個兄弟並無幹聯。可若是毫無關聯,為何路御醫說山上送往山下的資訊被截,尚醫局也一直沒得到訊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宮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