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路曼聲食指與中指夾起瓷碗,往上一抽,在瓷碗中央便赫然有一枚銀針。
銀針發藍,閃爍著一種詭異的藍光。
路曼聲拿起瓷碗,放在鼻子前輕輕一嗅。
“似乎是一種花香。”這不是什麼毒素,但這種奇異的香味卻比任何一項毒還要可怕。
路曼聲沒有時間思量這種藍色奇香是什麼,很快又輪到她了,她必須集中精神,不能分心。
在路曼聲吸出那根銀針後,向左緊接著雙手扳住主持的肩膀,狠狠一挫,再一推,之間卸掉的關節重新接了回去。
這麼粗魯的接上,還真不是他們所為。但為了接下來的治療,必須重複這樣看起來就有些兇殘的事。
待治療結束,再重新為他好好檢查一番。
這幾位的敬業精神都是不錯的,而且一個個金字招牌,是很注重細節的。粗心的療法固然也沒什麼大問題,也不符合他們的作風。
到了第二輪,幾個人做的事又完全不同了。
邱鳳水直點主持胸前五大穴位,五個地方如鼓點般迅速閃過。而他手剛離去,用針近乎出神入化的白念立即將這五根銀針幾乎同一時間再次拍入主持的體內。
白家絕傳醫術,其中有一項就和銀針相關。
眾人皆知,醫聖方劍之是天下用針第一大手。相傳他有一次,就憑著一根兩寸長的銀針讓一個已經嚥氣了的婦人活了過來。
那個婦人丈夫原本哭斷了腸,方醫聖打從附近經過,因丈夫情深一片,忍不住駐足。
停下之後,就發現婦人似乎還有救。遂拿出一根銀針,往那婦人耳後紮了一下,那婦人身子一直,居然就這麼醒了過來。
丈夫激動不已,連連跪謝。而這件事也一直傳為佳話,直到現在都還有不少人提及。
其實,路曼聲之前也一直在練習飛針之術。一個是為了增進用針時的速度,另一個也是為了練一門防身之術。
這套針譜還是溫三小姐萬里迢迢託人給她捎過來的,認為很適合路曼聲,便給她送了過來。
溫書自己就練過飛針之術,靠這還救過自己的性命。
她和路曼聲都是來自現代,自身體質並不適合修習武功。練武多半還得從小練起,她們在練武上沒什麼天賦,還不願吃那苦頭,自然難以成器。
在這一點上,她們可就遠遠沒有汪大小姐那般有資質了。天生的練武奇才,武功比許多男人都高,已經達到了一流高手的水準。
溫書和路曼聲雖然沒說,心中好生羨慕。
尤其是路曼聲,別看我們的路御醫冷冰冰的,每一次看到汪大小姐坐在屋簷上吃果子,在林間飛來飛去,瀟灑隨意,暢快自如,她本人也都想裝上一雙翅膀,在天上翱翔。
沒有了武功防身,又身在這高手遍地走的古代,不學會一點防身術怎麼行?
兩個人都是學醫的,和大夫相關的就有一門絕技,名曰飛針之術。練好了這門飛針之術,一般的魑魅魍魎是近不了你的身的,還能幫你增進針灸的功力,何樂而不為?
但路曼聲這兩年因為懷著宮賜,宮旬盯得緊,哪裡准許她碰這些“打打殺殺”的玩意兒,連床都很少讓她下過,自然是疏於練習了。
路曼聲的針術其實也很不錯,只是她認為這麼長時間沒有為人看過病,怕自己手生了,還是讓白弟這位白家傳人來。
其他人也都沒有什麼意見。
術業有專攻,每一位御醫都擅使不同的絕技,充分發揮每一個人的長處,才是這手術有可能成功的最大保障。
五根銀針入體,一直昏迷不醒的主持身體輕微地顫了一下。
四個人也是一震。
有效果!
意識到這一點是非常振奮人心的,有的時候,不管是好的反應還是壞的反應都比沒反應更讓大夫們安心。
路曼聲趁熱打鐵,取來方才在火上灼燒的小刀,在主持的胸前割了五道傷口。
這些傷口不能太深,深了會危及主持的性命。也不能太淺,淺了根本就發揮不了效果。
最好是半寸深,妙的是我們的路御醫幾刀快速下去,不多不少,五個半寸深的傷口便出現了。
其他三人有的點頭,有的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