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蘭就沒想過，要跟李飛離婚。

日子好好的，還能過，離什麼婚呢？

不管怎麼樣，李飛一個月也能掙大幾十塊錢呢，不比那些有單位的收入差，有時候，他努力上進，一個月還能有上百的收入呢。

李飛是香餑餑，她們母女得靠著他養。

他是男人，又是一家之主，脾氣大點就大點，她溫柔點，多哄著他點，就沒事了。

沈知意頓時啞口，說出口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去的？

見沈知蘭是真不想跟李飛離婚，沈知意也不好硬拆CP。

反正她是覺得，這兩人過不長久，除非李飛突然想通了，徹底醒悟了。

等沈知蘭自己覺得過不下去了再說吧。

不然，事情沒辦成，她倒成了壞人。

“媽，姐，我姐夫說的雖然是氣話，醉話，但是我要跟陸雨生離婚，我說的可不是氣話，也不是醉話。”

“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媽，你經歷過，你應該懂我，對嗎？”

沈母語塞，想了想說道：“那時，我跟你們爸分開，是因為我生完知意你後，醫生說我以後不能再懷孩子了，你們爺爺奶奶又重男輕女，天天罵我，還常常打你們倆發洩不滿。”

“你們爸每天就借酒裝瘋，打罵我，說我斷了他們老沈家的香火，我那是徹底沒辦法，走投無路了，只能離婚。”

“可是，知意啊，你跟雨生的情況不一樣，你們之間有誤會，媽聽說，雨生現在是鎮衛生院的正式職工，他醫術又好，他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至於那個姓江的，她一個結過婚，還生過娃的二手貨，這陸家人沒那麼傻，放著你頭婚大姑娘不要，要那麼一個破鞋。”

“就是，知意，那姓江的就是個破鞋，你別怕她。”沈知蘭在旁邊附和。

“媽媽，什麼是破鞋？”苗苗問得天真無邪。

三個大人，頓時面面相覷，隨即反應過來，她們真不該當著孩子的面，說成人的問題。

“就是鞋子穿壞了，不能再穿了。”沈知意埋頭跟苗苗解釋。

“哦。”苗苗似懂非懂地點頭。

沈知意抬眸給了沈母跟沈知蘭一個眼神，讓她們別當著苗苗的面說這些。

村裡頭還沒電，眼下，天也快黑了，沈知蘭進屋把蠟燭翻出來。

沈母見了，交代大閨女，“知蘭，把煤油燈拿出來吧，咱們今晚點煤油燈，蠟燭光太弱了，今天咱們家高興，知意回來的大日子，點亮堂點。”

“是是是，媽，你就偏心眼吧你。”沈知蘭只覺得好笑。

以往，只有過年過節才會把煤油燈給拿出來點的沈母，今天知意回來了，就這麼捨得了？

“胡說吧你就，媽就你們兩姊妹，媽對你們，都是一視同仁，從不偏心誰，你說清楚，我哪裡就偏心了？”

“媽，我逗你玩的，你看你還當真了。”

沈知蘭提著煤油燈出來，還順帶放了一盒火柴在旁邊，等一會兒徹底看不見了才給點上，這會兒，天空的亮度並不影響她們繼續吃飯。

沈知意是第一次見煤油燈長啥樣，就一直盯著它，像個好奇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