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還沒到吃飯的正點,但餐館裡零零散散也坐了不少人,可見生意還不錯。
小飯館沒有迎賓,服務員也只有兩個,用餐高峰的時候就會到前面傳菜,眼下應該在後廚幫忙,收銀臺裡面正在盤賬的收銀員小丹看見有人推門進來,立刻站起身,隨即眼睛一亮,“大河來啦,”
隨後轉過頭衝裡面大喊,“桂花姐,大河來了。”
陳大河笑著擺擺手,“不用叫嫂子,我跟朋友過來吃個飯,”
說著衝張鐵軍一揮手,“就裡邊兒角落那個位置,我每次都坐那裡。”
張鐵軍跟在後面東張西望,店面不大,但整潔乾淨,靠路邊的牆上是整條的玻璃窗,能看見外面的街景,十幾張桌子整齊分佈,最裡面靠牆的地方沒擺桌子,多出一片空地,雖然少了幾桌,但顯得沒那麼擁擠,給人感覺更好些。
角落裡,牆上還掛著個大彩電,這時也開著,正放著電視劇。
陳大河的老座位在靠窗的地方,正好跟電視機對著,這個地方不好看電視,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選這裡,不過他們也不是來蹭電視看的,自然不用在意。
兩人落座,鄭新和的老婆劉桂花便扭著五大三粗的身材鑽了出來,視線直接往這邊看,嘴角咧到最大,一張嘴便是洪亮的笑聲,“哎喲,大河,你可好久沒來了,今天想吃點啥,嫂子給你做。”
說著搶過小丹手裡的茶壺和燙過的水杯,拎著便走了過來。
陳大河笑著說道,“我就老三樣,滷大腸花生米和酸菜魚。”
“好嘞,再拿一瓶二鍋頭!”劉桂花笑呵呵地走到跟前,一邊給他們兩個倒水,一邊看向張鐵軍,“大兄弟,你想吃點啥,牆上有選單,隨便點。”
面對外人的時候,張鐵軍倒是非常客氣,盡顯大院子弟的素質,抬起頭輕笑道,“我隨便,您看著安排就行。”
“那好,我給你整兩個硬菜,”劉桂花倒好水,把茶壺放在桌子上,“那你們先聊著,我進去做菜了啊。”
跟兩人打完招呼,她便又轉身進了後廚。
這時陳大河才把那份一直拿在手裡的稿紙攤開,對著張鐵軍說道,“這個是誰寫的?”
張鐵軍接過去看了看落款,“雜誌社一個新人,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去了部隊參軍,去年剛退伍,說是在連隊裡專門給領導捉筆桿子,我看過他寫的東西,好賴看不出來,反正比我好。”
“廢話,”陳大河兩眼一翻,“是個人都寫得比你好。”
不等張鐵軍發飆,他又繼續說道,“雖然思路還比較幼稚,但總的來說,還是很有想法。他在報告裡面建議,用我們自己的內容,借用香江的報道方式,用最簡單直白的文字報道,使作品儘量接地氣,這個是可行的,以這一點作為雜誌社編輯的總體方針,基本沒什麼問題。”
“哦,”張鐵軍也懶得再看那份稿紙,直接問道,“你的意思,就定他當總編?”
“可以,”陳大河點點頭,“不過另外還有個建議。”
張鐵軍頓時來了精神,“你說。”
陳大河將手按在稿紙上,輕笑道,“他的思路是用接地氣的方式報道主流內容,從格調上來說,比起香江那些太過娛樂化的東西,天然就高了一等,如果能按這個方向做好,說不定你這份雜誌能成為最受歡迎的大眾影音類專業雜誌,這一塊我不準備改,
但除了這些,其實香江那種方式也可以借鑑過來,就是寫點吸引人眼球的東西,另開一本純娛樂的雜誌。”
話音剛落,不等張鐵軍發問,陳大河便眉頭微皺著擺了擺手,“還是算了,現在還不到時候,以後再說。”
眼下雖然開放,但社會爭論點依然存在,而且還不少,如果普通人玩這個還行,大不了被罵幾句,不疼不癢算不得什麼,但張鐵軍不一樣,這種招黑的東西沾上,容易在家裡捱揍。
“啊?”張鐵軍愣住,“一會兒行一會兒不行的,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