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彪留了紅玉在裡頭幫手,自己出來等著牟龍與牟虎抓人回來,只這一等卻是等了足足兩個時辰,等到天都亮了,牟龍與牟虎才一身狼狽的回來了,
“八爺,這小子跑得好快,我們兄弟都追出城了,眼看著他要鑽進林子裡了,被我哥一石頭子兒打在他後背上,才把人給逮著了!”
說著瞧了瞧被扔在地上的人,
“這小子一跤撲下去,就被我哥在後背上連著踢了兩腳,不會踢出內傷了吧,這麼久都沒醒!”
牟龍一翻白眼,牟彪卻是嘿嘿一笑,過去用腳尖踢了踢,
“少他孃的裝死,你想死老子有一千種死法給你挑,是不是要死?”
那人也知曉這宅子裡主人的身份,心知牟彪不是說假,當下只能緩緩睜了眼,一臉惶恐的看著他們,
“爺……小的就是個入室的毛賊,小的……小的也沒偷著甚麼東西,您……您就高抬貴手放了小的吧!”
牟彪一笑,突然一抬腳就踩在了對方的大腿上,
“咔嚓……”
“啊……”
那人立時慘叫一聲,扶著大腿在地上翻滾起來,
“啊……啊……斷了……斷了……腿斷了……”
牟彪冷笑連連,
“你再嚷一聲兒,爺便斷你一條腿兒,之後是兩隻手臂,然後嘛……”
嘿嘿!
他不懷好意的盯著那人的襠部!
那黑衣人立時不慘叫也不打滾了,坐在那處,捂著大腿處,冷汗從額頭上滾滾流下,牟彪笑道,
“對嘛,這才是識時務的漢子,說說……你為甚麼潛入我的宅子裡來殺我的侍女?”
黑衣人咬牙忍疼,
“小的是想偷點東西的,入了內室發覺沒甚麼可偷的,總歸賊不走空,不能空手走了,於是去了下人住處,原是想隨便順點東西,可被那丫頭髮現了,我……我便紮了她……”
牟彪眯著眼聽完,不發一言,此人的話聽起來好似沒有破綻,可沒有破綻那就是破綻,這麼急於認下偷盜殺人的罪名,是為甚麼?
難道不知曉,這是帽兒衚衕,這是錦衣衛千戶的宅子,被拿了一個現行,老子立時抽刀砍了你,再去衙門裡報一聲,決不會有人過問的!
牟彪把這話問了那黑衣人,黑衣人疼得大腿肉不停的發抖,低頭半晌才應道,
“小的……小的知曉,不過……不過瓦罐難免井上破,小的就是這個命!”
“嘿嘿!是麼?”
牟彪一笑,吩咐牟龍和牟虎道,
“這是家裡,弄得血呼呼的怕夫人回來見了,說我不講究,弄去衙門,那處的地方大,東西也多!”
老子慢慢審!
那黑衣人聽了身子一抖,卻還是低著頭一言不發,他倒是想咬緊了牙關不說,可進了北鎮撫司衙門,卻由不得他了!
待到他將事兒全數交待完了,牟彪的眼兒越發眯得厲害了,這時節宅子裡的八斤又過來報道,
“八爺,聶爺說了那一根銀釵扎進了柳杏的心臟裡,幸得她心臟生得比一般人偏了一些,那一下子沒有要她的命,不過也差不多了,說是請您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