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彪上前行禮,
“起來吧!”
朱厚照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啞,聽起來有氣無力,牟彪一抬頭,定晴一看不由嚇了一跳,
“太子爺,這是怎麼了?”
只見斜躺在榻上的朱厚照,白皙的臉上生出不少紅疹來,裡衣領口處也隱隱可見,又有眼底下青黑,氣息急促,額頭上微微見汗,瞧這樣兒分明是病得不輕,牟彪忙問道,
“太子爺,您這是怎麼了,可是召了御醫?”
朱厚照擺手,
“小事,今日便能好,不必召御醫!”
“這……這怎麼成!”
太子爺身子有恙可不是小事,若是知而不報,陛下知曉了,這一宮的人都要受罰的,連牟彪也跑不掉,牟彪忙道,
“太子爺即是身子有恙,便當召御醫,若是不召,拖的久了怕成大病,還是早些醫治為好!”
朱厚照擺手道,
“不必,我這乃是自小就有的毛病,說是體虛氣淤,風邪外侵所致,小時吃些豆類便會發遍全身,待後頭大些便沒有了,只不知為何……昨兒吃了酒今兒又起了……”
說罷叮囑牟彪道,
“不要張揚,對外頭就說我不勝酒力,要休息兩日,待再睡上一覺,明兒就好了!”
牟彪眉頭緊皺,
“殿下即說是久未有此症狀了,那就未必與小時的病症相同,還是召了御醫看過才知曉啊!”
朱厚照只是搖頭,
“無事,我自家的身子自家心裡有數,想來是咋兒吃多了酒,誘發出來而已,待酒勁兒去了便好了!”
牟彪直是皺眉,一旁的劉瑾接話道,
“殿下,還是讓御醫瞧瞧吧,殿下這病症小時倒是頻發,這麼多年一直是由御醫調理著的,眼看著消停了這麼多年,若不是三殿下昨兒硬要逼著殿下喝酒,殿下何至又遭這罪……”
轉而對牟彪道,
“牟百戶怕是不知曉,殿下這病若是犯了,全身上下全是紅疹又癢又痛,腸胃還要受損,會腹瀉不止,這後頭幾日只能喝粥,不敢沾葷腥了!”
牟彪一聽這般嚴重忙道,
“殿下,還是請御醫吧,殿下忘記了,後日陛下便要開始閱兵行獵了,殿下若是瞞著不說,後日不能陪同駕前,陛下不也一樣知曉了!”
“這……”
劉瑾也道,
“殿下,我們誰也不驚動,只是悄悄把劉御醫請來,殿下最服他的藥,吃上兩副睡上一日,後日便能生龍活虎了!”
朱厚照沉默半晌,才點頭道,
“好吧,你們行事小心些,別讓父皇知曉了!”
二人點頭,牟彪出去讓人請了劉御醫,劉御醫這回也是隨王伴駕到了南海子,這廂應召而來一把脈,神色凝重道,
“太子殿下,吃了些甚麼東西,可是吃酒了,吃的甚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