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在街上遇上的……”
想了想做恍然狀,
“哦……想起來了,有一回我在月悅樓等朋友,有一位姑娘走錯了門,她帶著帷帽我也沒看清面目……不過……聲音同你極是相似,這動作步態,我瞧著也有些像,不知邱掌櫃的還記不記得我?”
說罷賈四蓮一臉希翼的看著她,邱掌櫃的仔細看了看賈四蓮,半晌搖頭道,
“許是在這街面上見得人多了,我已是記不得姑娘了!”
賈四蓮一笑道,
“無妨,以前不記得,今後便識得,邱掌櫃的藥好,以後家裡人若是需要,必也要光顧邱掌櫃生意的!”…
試探她一下,果然不肯認那日在明悅樓之事!
邱掌櫃點頭,微微一笑看著賈四蓮轉身離去。
再之後賈四蓮每日都過來送飯,卻只是在牢裡站站就走,任是賈金城如何叫嚷謾罵都不肯進去同兄弟說一句話,只是在街面上小心翼翼打聽這邱氏良醫的來歷。
好歹她離開外城不久,順天府衙門附近也是時常來往的,對這處的人十分熟悉,她這幾日尋了相識的人問過,才知曉這邱氏良醫是賈家搬進內城後,才由旁處搬來的,只從何處搬來的眾人都說不清楚,有說是在城東做了好些年,有說是在城外,又有說是在通州那處做了近十來年,才遷到了京城來的。
賈四蓮都是一一記下,就想著待到牟彪回來好同他講。
又說這陣子賈金城在外頭沒有少為兒子上下疏通,總算是案子有了些許眉目,那藥死牛旺的藥乃是從離著布莊三條街遠的藥鋪裡賣出去的。
而這尋著藥鋪的經過卻也是有些波折,牛家自死了人之後,便被官府貼了封條,不許人進出,這算是儲存了現場,賈金城這廂是三求四求,好不易求得大人點頭,讓衙門裡的人再搜了現場,也虧得是衙門裡的衙役們與賈金城相熟,揹著大人放了他進去跟著一起搜。
賈金城為了兒子那是恨不得將牛家掘地三尺,還真讓他在牛家灶膛裡尋著了一角未燒盡的包藥紙,那紙上頭留下了半個藥堂的戳印,根據那戳印,他們尋著了最近的藥鋪。
藥鋪的掌櫃將賬本拿出一翻,果然在發案前一日記錄有人曾購買過老鼠藥,店夥計想了又想,終於想起那日是有一人來買了藥,卻不是半大的孩子,而是個成年的大人,做一身鄉下人打扮,頭上還戴了一個草帽,兩條褲腿兒挽起,上頭還有泥點,這一身打扮並不新奇,不少進城的菜農都是這一般模樣。
有了那店夥計的供詞,賈尤傳總算暫時脫了嫌疑,這廂由賈金城接回家中,卻是不得四處走動,更別想著離開京城,要隨時等著衙門問話,若是他敢私自逃走,那賈家一家子都要跟著遭殃。
即是大人發了話,可以把人帶回去了,賈金城那是歡歡喜喜帶著四蓮去接兒子,
“總算能將你弟弟接回來了,這幾日他怕是受了大罪!”
賈四蓮道,
“爹,這幾日老七也沒受甚麼大罪,牢裡有你打點過的,我又每日送了飯過去,他不過就是在牢裡關上了幾日,靜思一下己過改改性子也好,免得他以後沒了怕懼闖下大禍!”
賈金城聞言卻是有些不悅,
“你兄弟不過就是年紀小,性子衝動了些,誰沒個年少的時候,他這次吃了虧,以後就會學乖了,斷不會再闖禍了,你莫要看扁他!”
賈四蓮低頭不語,心裡卻是暗暗撇嘴,
“你若是知曉他在牢裡怎麼罵我,就不會這麼說了!”…
父女二人前去接人,賈尤傳聽說能出獄了,果然喜得跟甚麼似的,待得那獄卒將牢門開啟,他是連滾帶爬飛快的衝出了牢室,若不是賈金城拉著他,只怕早一口氣跑出大牢門外了!
賈金城這廂壓著不情不願的賈尤傳同獄卒行過禮,這才帶著兒子出來,賈尤傳見得外頭的天光,再回頭看看陰森的大牢,想起自己這幾日吃的苦頭,不由哇得一聲哭了出來,拉著賈金城道,
“爹,我以後是打死也不進這裡了!”
賈金城也不嫌兒子渾身髒汙,摟著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