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墊著腳去追,非得用頭頂蹭他的手心不可,直到手的位置已經高到連墊著腳都夠不著了,夏目直樹才會滿懷愛意地輕輕給她按回去,揉亂她的頭髮……
這都快成兩個人的下意識動作了。
“挺好的呀,”雨宮千鶴一邊蹭一邊回答:“只要肯來參加我的婚禮,那就是好人……以後我會經常來這家店做客的。”
夏目直樹點了點頭,也將目光投向院裡。
和泉澪還在看自己的雪人,淺井真緒正在收拾衛生工具,順便給貓咪們換一下貓砂盆。
只有七海夜用一種彷彿能看穿內心的眼神,在看夏目直樹。
夏目直樹瞬間會意,腳掌踩在屋簷下的冰碴上發出咔咔聲,幾步來到院落。
他踩了踩腳下的積雪,走到七海夜身邊。
“真好啊。”七海夜輕聲說著,“又多了一個願意祝福我們的人。”
夏目直樹沒說話,只是呼了一口氣。
這個動作讓他覺得昨晚勞累一晚的腰不那麼酸了。
七海夜也非常善解人意,兩隻手一隻搭在他的肩上、一隻抵在他的腰眼上替他按摩。
輕柔的力道、專業的手法,讓夏目直樹感覺到在這寒冬裡感覺自己的肩膀暖暖的。
腰眼發麻發熱,很是舒坦。
“好專業。”他笑著誇讚。
“最近真是辛苦你了。”七海夜也微笑著說道。
夏目直樹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居然沒有反駁。
他很少會有承認自己很累的時候,但最近的事情確實讓他心力憔悴。
“這裡辛苦我會心疼,”她按摩肩膀的力道大了一點點,然後又突然按了按他的腰:“這裡累著了,我倒有些幽怨呢。”
“小姨又拿我開玩笑,”夏目直樹搖了搖頭,苦笑道:“也就昨晚放縱了一下,最近有很多人要去拜訪的,忙的沒有時間。”
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說什麼事,但彼此心照不宣。
四個人的婚禮並不是那麼簡單說辦就辦的,既然夏目直樹已經承諾了會讓她們每個人都在婚禮上得到祝福,那麼就要說到做到。
從去莊園游泳的那天雨宮千鶴提出婚禮要在明年夏天舉辦之後,夏目直樹就開始了東奔西跑。
請帖並非一股腦發出去就算完事,這樣有悖社會道德的婚禮若是隻發一張請帖出去,收到的人想必大多都會不解和質疑吧?
所以夏目直樹選擇了親自將這件事解釋給所有會受邀的人,並且親手送出請帖。
這也是他今天來武藤雜貨鋪的主要目的。
“我原本以為武藤奶奶上了年紀,對這種事沒辦法接受的。”夏目直樹伸出手,雪花落在手心,明顯比剛才小了很多:“但她真的很通情達理。”
目光望向院子裡的雪人,夏目直樹拍了拍手,將幾位少女的目光狙擊到自己這裡來:“雪已經小很多了,我們該回去了。”
“誒~這就要走了嗎?”
雨宮千鶴顯然對這片院子有些不捨,明明武藤雜貨鋪的後院比她家裡的莊園小得多,可小富婆表現出來的興奮卻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你還沒有誇我的雪人!”
她指著自己堆在路中央十分顯眼的雪人,衝著夏目直樹邀功。
夏目直樹走過來煞有其事地繞著雪人轉了兩圈,才點了點頭一臉認真說著誇讚的詞語,將這輩子能想到的,既不顯得阿諛奉承又十分真誠的恭維盡數抖擻了出來。
他很清楚,誇得太敷衍,她待會又要用兩顆小虎牙在自己身體隨機的部位留下咬痕了。
小富婆聽了很滿意,開開心心推倒了自己堆得雪人,那高興的樣子跟她爹如出一轍,彷彿碎了滿地的白雪是雨宮近馬推倒了政府要重建的小區殘骸。
那一筆港區六本木的park公寓讓雨宮近馬在2017年賺了158億円的淨利潤……房子賺的錢只佔一小部分。
夏目直樹誇完了小富婆,也沒忘了院子角落裡的那個不可名狀的雪造物。
和泉澪看著夏目直樹的目光望過來,有些慌張,剛才堆得時候她很有自信的,可被雨宮千鶴跟七海夜一評論,這一會反倒沒自信了,希望自己從來沒有來這後院裡玩雪。
“那個……直樹君,既然武藤奶奶已經休息了,今天的目的也完成了……咱們回去吧?”和泉澪慌慌張張擋在雪人面前,擺著小手,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看向淺井真緒:“你看,淺井同學不是說要做一頓豐盛的聖誕晚餐嗎?我還準備了禮物,我們回去過聖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