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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孫邈匯合楚一去調查那幾個事發地點。
迴天返日消耗太大,他只挑了剩下兩個被剝皮的人,在他們出事的地方使用。
事情果然就像他推測的一樣,這妖怪剝了一張人皮之後,下次出現便會成為對方的樣子。
而這次孫邈還有了新的發現,其中一次剝人皮時,出現的赫然便是那妖怪的本體。
只是和他預想中的樣子有些不同,那妖怪是一具白骨骷髏。
“說起來,天諭司既然在各城派有修士,又何必設個什麼戴罪營?他們直接來調查不是更好?”
關係日深,二人間的閒聊也少了許多顧忌。
楚一冷笑一聲:“天諭司的老爺們怎肯做這髒活兒。”
她說完沉默片刻,嘆了口氣,她也知道自己因為祖父的事對天諭司有成見。
便又認真解釋道:“我大安朝以武立國,雖不像其他番邦那樣受宗門控制,但陛下對修真宗門仍然多有忌憚。
“大部分宗門求的是長生久視、白日飛昇,世俗的權利財富對他們而言與糞土無異,這種門派自然沒什麼威脅。
“可宗門萬千,修煉理念各不相同,也有一些不安分的需要盯著。比起偶爾出現的妖怪害人,這些宗門對朝廷的危害更大。”
就貴族老爺們的江山遠比百姓的命重要唄?
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說也沒用,那麼多古今聖賢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還沒自大到覺得自己能解決。
楚一這麼一說孫邈就明白了。
用這些犯人設立戴罪營,省了培訓開支,只支付極低的報酬,死了還不心疼。真有那危害大的妖孽,天諭司的修士再出手。
白嫖一時爽,一直白嫖一直爽。
只是像楚一這樣的人,怎麼也進去當了炮灰?
“剛剛就是最後一處了,孫兄可有什麼發現?”楚一岔開了話題,似乎不願多聊這些。
“咱們先回縣衙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印證。”
二人回了縣衙,孫邈先是請縣太爺查查這被害的幾人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絡。
事關KPI考核,縣令大人極其上心,這件事他已經查出來了。
負責調查的縣尉介紹道:“這些人最近兩年基本沒有聯絡,但經過我們多方調查,他們兩年前都是聚集在東城的潑皮閒漢。那時每日廝混在一起,關係匪淺。
“兩年前的除夕夜前夕,曾有城西張府的管事找過他們。因為身份地位相差太遠,東城一些人現在還記得此事。
“而在那年上元節,這些人最後見過一次面,從那之後便再沒聯絡過。”
孫邈立刻想起,那該溜子遇害時,曾提起過張公子和兩年前的事。
看來問題的關鍵就是這個了。
“這城西張府是做什麼的?可曾前去調查?”
在場幾人聽到孫邈的問話俱是一愣,不過想想孫邈剛來安陽一個多月,便也釋然了。
安平縣令有些尷尬:“這張家,我們卻是不好去查的。孫大夫初來安陽不久或許還不知道,那張家公子可是牛角山紅蓮派的高徒。
“若是調查命案扯到了紅蓮派身上,萬一搞出什麼亂子,本縣可就不是丟官罷職那麼簡單了。還是從兇犯本身去查吧。”
孫邈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不過這麼重要的線索他卻不打算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