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孫邈對各處缺少生機的農田施法,再加上施法時的形象,他在城外農戶當中聲望也跟著暴漲。
或者說聲望已經不太準確了,這正在逐漸演變成一種類似於對神仙的信仰。
誰能讓枯竭的田地重新煥發生機?誰能讓本該一年一熟的麥子,一天就收穫一次?
反正此地百姓祖祖輩輩都沒聽說過有這樣的凡人。
即便是那高來高去,揮手間崩山裂石的修士大能,卻也沒聽說誰能做到這種事情。
聽說過能做到的, 不就只有神話中的神仙了麼?
城裡很多人,因為邪神土地的事情,家裡都供著孫邈的長生牌位。
如今這些城外的農戶們也紛紛有樣學樣,每天上香磕頭不輟。
其他時間他們都在忙,忙著種莊稼、收莊稼。
上午撒下去的種子,澆一遍地, 下午就能收穫一大片黃澄澄的麥子。
他們是又驚又喜,又喜又愁。
愁的是隻恨家中人手不夠啊。
雖說麥子大半天就熟了,可這麼大片地,播種、澆地、採收、搬運、晾曬、翻地再播種……
這零零總總的活都要有人幹吶,所以理論上每天都能收,可實際上以現有的人力根本做不到。
農戶們心疼啊,這得少打多少糧食下來?當初咋就沒再多生些娃下來呢?現生也來不及了……
各家有親戚的,連忙找代筆的先生,幫忙給自己住在其他地方的親戚寫信。
甭管關係遠近親疏,都先叫來再說。還一再提醒代筆先生,信裡務必添上一句,糧食管夠……
安平縣,因孫邈的這一舉動,即將迎來一次蛻變。
而這次蛻變的始作俑者,此時正站在濟世堂門口,端著下巴看向眼前一個“玩的很花”的男人。
要說這男人玩的有多花嘛……此刻他正不著寸縷的被綁在濟世堂門口。
如果說裸奔還不算什麼的話,那他身上的繩子用的是龜甲縛的綁法,那就十分讓人震驚了。
來往看病的人,男人們對他指指點點, 大姑娘小媳婦掩面繞行。
孫邈圍著他轉了一圈,感慨道:“這裡居然也有人精通這項技術啊……”
“現在是感慨的時候嗎?!我還不都是因為你才搞成這樣,快把我送進屋解開繩子啊!”
孫邈皺著眉仔細打量著他:“……抱歉,你哪位?”
“我是袁地綱啊,袁半仙!”
這下自己終於想起來了,原來他是那位山頂竄稀的惡臭算命大師。
“你怎麼搞成這樣?”
“先!讓!我!進!去!”
……
在外悽慘漂泊的袁半仙,時隔許久終於又回到了濟世堂,這個當初囚禁他的地方。
只是這次,在解開封印之前,打死他也不走了!
沐浴更衣之後,混著眼淚大口嚼燒雞的袁半仙如是想到。
“慢點慢點,來,喝口酒壓壓驚。”孫邈推過去一杯酒仙釀。
自己滅了土地公之後就把他給忘了,想想也是有些過意不去。
袁半仙一把抓起酒杯,噸噸噸便將一杯百年窖藏的酒仙宗好酒牛飲下肚。
“哈——!”
終於“復活”的袁半仙熨帖的舒了口氣,眯著眼靠在椅背上,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