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縣令這一哭,那叫一個肝腸寸斷、撕心裂肺啊。
哭得他清鼻涕直流,全抹在董大人衣襬上了……
董賀一皺眉,扯扯衣襬,沒扯動。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身為一縣父母,這副樣子成何體統!”
老曹最後又抹了把鼻涕,這才抽抽搭搭的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
曹縣令作勢又是一聲長嘆,這才開口道:“不瞞董大人,我這安平縣令,當的憋屈啊……
“城中的樣子您也瞧見了,我說是安平縣令,可您說這安陽城中哪件事,是我能做主的?
“今日得見大人,可是節度使大人念我二十年來兢兢業業,日夜盼為國師分憂,於是打算將我調往他處?”
董賀:“……”
老曹眼睛裡閃著希冀的光,涕淚橫流,看著就像一朝沉冤得雪的罪人。
他雖自認是楚相一系的人,但也只是他感念當初一點恩情而已。
就像他若出事,楚相一系沒人會在此時保他一般。
國師一派的官員,也分不清區區一個縣令到底是哪頭的。
對縣中百姓來說,老曹就是頂大的官了。
可放到朝廷中,尤其是兩派爭鬥中,那真就是芝麻粒兒大的官兒,沒人在意。
就像董賀,此時並未看出有假。
城中有個金丹修士,那縣令可不就成了擺設?
若是那種不理俗務,一心修煉的修士還好,但孫邈顯然不是那種型別。
但董賀此次來卻不是為了這事兒,於是好言安撫幾句,他便將話題又轉了回來。
“安平縣吶,你的苦處本官已知,待回去之後定會上表節度使大人。”
老曹頓時感激涕零:“多謝董大人。”
“但是……本官來此是奉節度使大人之命有幾件要事要辦。你若配合的好,調動之事節度使大人自會在聖上面前替你美言。”
老曹一拱手:“董大人儘管吩咐,下官自然竭盡所能。”
“這第一件對你來說很簡單,你只需將之前提到的長生藥方交由本官帶回去,自然大功一件。”
曹大人心中一嘆,暗道終究是躲不過去。
他馬上又苦著臉道:“上次接到節度使大人批示,下官已經反省了自己的錯誤。
“只是那藥方當時孫神醫也認為有傷天和,早已毀去了。下官追悔莫及,卻也毫無辦法……”
董賀臉色沉了下來:“你既已服食多日,豈會不知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