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很明顯——你再這樣沒個正形,我這盆水就潑下去了!
任苓這才艱難的爬起來,憋笑憋的很辛苦。
但這何嘗就結束了呢?
次日,州府中的餘波仍然在激盪,甚至愈演愈烈,從未停息。
“張家竟然不止有這一個張,在其餘的州府中,也有張家,同氣連枝,多少年前曾是一個共同的祖先,發展到今天成為了龐然大物!這意味著什麼?”
“若其餘的張家都與這個張家有同樣的罪,同樣的孽,那這是誰的錯?是誰在縱容?!是仙國?還是這個時代?”
“我們在滑向深淵中嗎?是否要重上碧遊宮?再現當年的雄邁壯烈?!”
不知怎樣的人在暗中宣傳,州府屢抓不絕,屢禁不止。
他們興風作浪,看熱鬧絕不嫌事大,張家的源遠流長都被扒拉出來了,並且傳播聳人聽聞的“謠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疑似不只有一批人在攪和,讓州府震怒卻頭疼。
不過,萬能的工具人早已經就位了。
“聊這些傷心事幹嘛?讓我們來看看少年英雄任穹的生平事蹟,他是當代年輕人的縮影,是一個朝氣蓬勃形象的匯聚,是新時代迎面撲來的後浪,多少老一輩的修士都感覺到自愧不如,稱讚其是初升的太陽,終有一天將引領這個時代……”
“不要覺得生活慘澹,人世間固然有些老鼠屎,但也有希望的光長明,不要一葉障目不見不周,要相信那美好幸福的時代就在我們身邊,相信仙國相信州府,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
“啪!”
任穹一巴掌將州府的日報給拍在了桌子上。
這一回不要說是任苓,就是他自己都感覺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起來了。
蛋疼的感受席捲心頭,他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但最後卻都只能憋著,如同羊駝大軍在奔騰。
任苓瞅著他,可樂呵了。
“後浪!後浪!”
她伸著手指點指,笑的前仰後合。
“什麼浪裡個浪……”任穹揉著眉心,幾近無語,“他們只是在造一個名為‘任穹’的神而已……”
“我只是我,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間正道的夥伴罷了……”
任穹的目光中隱隱有著不善,不過很快就隱去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冷冷的笑意,讓任苓雙手抱肩,感覺到了源自兄長的淫威,可怕無比,像是一個恐怖的幕後絕世大黑手在落子佈局,遺禍千秋萬世,荼毒無數少年,都被迫在他的魔掌中沉浮,是永生永世的噩夢,無法掙脫。
“這樣一來也好……也好……”
任穹輕語,“感謝仙國,感謝州府,那麼賣力氣的為我宣傳。”
“廣告費我都不用出了啊……”
“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想要讓你的孩子成為棟樑嗎?”
“趕緊加入到我的擎天柱教學培訓機構好了!”
“少年英雄”任穹,他疑似惡墮了,又或者是原本就醞釀好的一肚子壞水就此開閘,早已準備多時,只差一個正確的時機綻放。
還有比眼下更完美的時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