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穹微笑,托起那枚玉印。
寶印在手,他清楚的感覺到“時來天地皆同力”的感受,修行成了一種美事,不再是他主動去抗壓,架起天地之橋,經受天地大勢的沖刷——這是很有壓力的事情,所以世人修行,不可能一天到晚都保持修行狀態,需要有調整,有休息,以緩解三魂上的壓力。
但在此刻,卻是天地的主動順從,從冷漠無情的滔天洪水轟擊堤壩,變成了潺潺流水,是最溫和的滋養。
僅此一項,就決定了巨大的修行效率的提升,全日無休,高速提升。
‘或許,我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我宰了張散之後,效果那麼好,張家那麼瘋狂,拼了命也要將疑似仇家的對頭家族的英傑給幹掉,再不濟也要給廢了。’
任穹表示理解。
張家真的是衝動到失去了理智嗎?
不見得。
他固然對自己有自信,但也絕不能低估了這些家族的生存智慧與心狠手辣。
平日裡,死一位嫡系血脈後裔又算什麼呢?
又不是死不起!
除非牽扯太重大了,損失的讓心中滴血,意難平。
現在他重新去看,非常明白了。
他任穹,哪裡只是殺了一個張散?
他是殺了一個張家板上釘釘、能最快速度崛起的強者!
而且,連鎖反應之下,原本的第一名身死,理論上將便宜了在之後的第二名……換算下來,這是兩份差距!
失去了本該有的一份強大力量,而對頭家族又收穫了這份力量……這怎能不讓人恨欲成狂?
張家暴動,說什麼也要幹掉其餘家族的嫡子,也是憤怒之後最恰當的止損方法了。
殺!
一直往下殺!
直到任穹這裡才打住……只因為他的身份和態度太有欺騙性了,讓張家誤以為是“自己人”。
可是,這是一個反骨精。
更可怕的是,任穹挖的坑太大了。
那是動搖仙國根基的大事,張家一頭跳進去,還拉幾個墊背的,縱然不死,也要脫幾層皮。
任穹想著一些微妙的事情,一邊執掌玉印,向無數來此殿堂觀禮的賓客展示,宣告自己從今往後的特殊地位和權柄。
這裡有州府的大臣,有道院的講師,也有各行各業的精英,有百姓黎庶的傑出者……道院並不禁止人們來觀禮,只是很少有人有這樣大的號召力,讓人們都好奇與躁動,想要一睹其形貌。
毫無疑問,任穹就是這一代最靚的那個仔,打破了常理,萬眾矚目。
人們為他喝彩,哪怕心中再不以為意。
“小任先生!”忽然,有人高呼,聲音洪亮,吸引了無數目光。
任穹垂眸,與之對視,是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