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因為那個夜晚的觸動,就想方設法的也要找到我,說到底是為了搞事……」
「現在她看起來屈服了,但何嘗不是一種以退為進?」
「搞更大的事!」
「而且說起來,她背後有足夠靠譜的家世,真要出了什麼問
題,想撈還是能被撈出去的……」
「比如什麼臥薪嚐膽、打入敵後、臥底到反賊組織中,只為了能找到足夠重要的證據,向仙國檢舉……」
遇事不決就臥底!
任穹想著,心底笑笑,很無所謂。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敢捲進來,我還怕把事情鬧大?」
「從今往後,我將自詡上一任符祖精神的繼承人,是他未過門的徒子徒孫,將會用一生的努力為他不明不白的死亡找到真正的兇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血債血償!」
「所以,我的事情,怎麼能說是造反呢?我是在為整個符道鳴不平啊!」
「檢舉我?揭發我?符道的面子就這麼被踩在地上反覆摩擦嗎?」
任穹很淡定,面對滿腹壞水的小機靈鬼,他不僅不慌,甚至還想笑。
「小宓,你有這份心是好的。」任穹表情肅穆,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你要記住,我們所要追尋的正義,從來就不是什麼個人的英雄主義,而是為了全人族,為了整個仙國所有蒼生黎庶的最大共同利益!」
任穹一臉的神聖與高潔,正道的光照在了他的臉上,那樣的輝煌閃耀。
他說著最正確的話,任誰都無法挑剔,因為他口頭上的立場,堅定的與廣大人族百姓牢牢的捆綁在一起,紮根在最底層,喊出了為人族服務的口號。
如果是為自己的正義,會被扭曲為野心家。
可要是說為了集體,那就有的說道了。
任穹是略懂政志正確的,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把自己人變得多多的,代言集體,才好以多欺少,恃強凌弱。
至於最後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嘛!
那就換一種說法,打上一個補丁便好了。
——我任某人,出發點是好的……至於為什麼情況會變得那麼複雜和糟糕?那一定是下面的人出了問題!
總之千錯萬錯,都不是我的錯,都能甩鍋出去。
這麼想著,任穹臉上浮現出越發燦爛的笑容。
這笑容落在伏宓的眼中,讓她心裡警鈴大作,一下子響亮到極點。
「伏宓啊……」任穹的語氣拉長,很是意味深長,讓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氣,毛骨悚然,「你的祖父在符道院中德高望重,甚至於成為過榮譽院長。」
「而你,則生於此,長於此……想來,你對整個符道遠必然是很瞭解的了?」
任穹笑的活生生像是一個狼外婆,在欺騙忽悠著小紅帽。
「這……這,我對符道院的瞭解很一般。」伏宓斟酌著言辭,不敢亂來。
她有預感,任穹肚子裡的壞水將要傾灑出來。
此時此刻,她一點都不敢輕視面前的這個傢伙。
經過先前的鬥法,他們彼此也算互相瞭解了,印象深刻。
她綁架了任穹,佔了先手,可緊接著被反制,一下子落入下風,讓任穹奪去了主動權。
她沒有放棄,看起來委委屈屈的妥協,老老實實的交代自己的作案動機和手段,實則搬出了自己的靠山,反向威脅與恐嚇。
然而,這沒有嚇唬到任穹,少年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喪心病狂和果斷,不缺乏破釜沉舟的決心,悍然提出了「畫皮鬼」,實現破局。
那是恐嚇,也是警告,徹底壓制了伏宓的氣焰,證明彼此道行的差距。
此後,他們看起來都妥協了,但同時也是在各自心懷鬼胎,保持了共同的幹大事的目標外,背後說不定要給對面挖上多少坑。
有時候,伏宓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那麼的「活躍」。
畢竟按理來說,她錦衣玉食,小日子過的不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