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眾人慾要加快速度趕回關城時,一道恐怖的氣機卻鎖定他們,使其如陷泥沼,雙腿都變得沉重起來。
楚江猛轉向後方,目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都到了大燕邊境,鐵木居然還敢追來?
是誰給了他這麼大的勇氣?
楚江徐徐騰空,幾息時間,一道氣勢如虹的瘦弱人影急速掠來,初見時還遠隔千丈開外,下一刻便掠至眼前,與他隔空對峙。
楚江的眸中現出一抹詫異之色,來人他並不認得。
“你是誰?”楚江打量起眼前的人,這個人面板粗糙的就像樹皮,上面遍佈著開裂的痕跡,那是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疤痕,沒有一處面板是完好的,就連那張稚嫩的臉都不例外。
“我就是現在的巫族族長。”少年人咧嘴一笑,使人如沐春風,從心底感到開心。他的笑容具有很大的感染力,讓人一時忘了他傷痕累累的身體,就像是遇到了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年。
楚江的臉色稍現冷峻,緩緩道:“鐵木呢?”
“死了。”少年人雙手背在腦後,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楚江的臉色又是一變,他一直沒有感知出這個少年人的境界,這說明此人的修為遠遠高過他,可他的修為是渡海後期!
更重要的是,他從沒聽過鷹衛傳來此事,他忽然又想到,自從巫人攻破萬夫關後,他再沒有得到鷹衛的訊息了。
巫族中當然也有鷹衛,安插進去不算難,抓來巫人嬰兒撫養長大,從小灌輸效忠大燕的思想,再隨意滅掉一個巫人的部落,鷹衛便能順利成為巫人。
巫族大小部落難以計數,這給夜鷹創造了機會。
“報出姓名。”楚江戰意勃發,“我不殺無名之輩。”
“我姓崔。”
“崔?”楚江心覺怪異,這明顯不是巫族的姓。
楚江又是仔細地打量少年人許久,他發現,那張臉有些許巫人的痕跡,也有著中土人士的樣貌。
“你是大燕人?”楚江心裡微微一凜。
“我叫崔歡。”少年人笑容漸冷,“我死去的孃親想讓我一直開心。”
少年人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但楚江心裡已經有了計較,崔歡的母親很可能是被擄進了巫族,強行逼迫下,就有了崔歡的存在。
崔歡身上的傷多半是被他那個獸性大發的爹折磨出來的,只是他的血脈不夠純正,為什麼會得到巫人的擁躉?
他是怎麼成為族長的?
一個每日遭受折磨的少年人,又是如何獲得修行之法,殺了鐵木?
這一個個疑問在楚江腦中揮之不去,他覺得此事大有蹊蹺,有著一個很大的陰謀。
忽的,楚江心臟一顫,問道:“你爹是鐵木?”
崔歡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
“你不該會修煉,《丹元功》你碰不到。”
崔歡的臉上又浮現出笑容,他不準備答話。
楚江精神一振,“你是怎麼殺了鐵木的?”
“是這麼殺的。”崔歡的背後驟然現出一頭三十丈高的青面惡鬼,兩根尖銳獠牙從嘴中呲出,左手拿著黑氣繚繞的狼牙棒,右手抓著一柄寒氣逼人的巨斧,全身肌肉虯扎,暴起的青筋好似蚯蚓般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