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的獄卒,因為接二連三的劫獄事件,被楊廣一怒之下全部誅殺,而後,換成錦衣衛接替了他們的職務。
這錦衣衛,不愧是大隋手中的一張王牌。
在他們的照看下,死牢從此再無半點亂象,這才是楊廣想見到的一幕。
“屠隋在裡邊,怎麼樣了?”待得賞賜完畢之後,楊廣隨便挑了個獄卒問道。
那獄卒彎腰道:“自從進入死牢後,他一直不吃不喝,加上身上有傷,大概撐不了太久。”
“哦,朕知道了。”楊廣點頭。
楊公公能從他嘴中套問出他的真實身份,自然不是好言好語能辦到的,相信在昨晚的時候,便已經嚴刑拷打過了。
不過對此楊廣並不在意。
而今的屠隋,毫無半點價值,僅剩下的一千多精兵,也送給了崔氏女。再加上,他還是一個太監……若非楊廣對其有幾分興趣的話,都懶得過來一見。
片刻之後,楊廣進入死牢,隔著柵欄見到了正蜷縮在牆角的屠隋。
“屠隋。”楊廣淡淡的喊了聲。
本來正在閉目休息的屠隋一聽到這聲音,立馬睜開眼睛,死死的朝著楊廣看來:“狗皇帝,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你的笑話,有何可看的?”楊廣目光之中帶著濃濃的蔑視:“一個太監而已,拿什麼來跟朕鬥?”
“更不配冠以屠隋之名,朕勸你臨死之前,趕快給自己改個名字吧,免得去了地府黃泉,在其他鬼怪面前抬不起頭來。”
楊廣的奚落,可謂字字誅心,屠隋煞白的臉色,竟然紅潤了一些,眼中滿是對楊廣的怨恨以及仇視。
在他看來,他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可以說都是楊廣一手造成的。
若非楊廣殺了宇文化及,他就不必為了為父復仇,從而改變自己的人生軌跡,其後,更不會被迫與崔氏女合作,被她送進江都行宮當了太監,甚至於,現在還淪落為了楊廣的階下囚。
諸此種種,都讓屠隋將楊廣視作這一生最大的仇敵。
可惜……
正如楊廣剛剛說的那樣,身在死牢,掀不起半點風浪的他,確實已經失去了跟楊廣一斗的資格。想到初來江都之時的意氣風發,屠隋低著頭,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
“昔日,你爹身為朕膝下之臣,卻結黨營私、意欲謀反,率軍殺入江都行宮之中。朕殺他,是理所應當之事,否則的話,現在這片江山,就是你們宇文氏的了。”
楊廣望著他,目光無比冰寒。
“而你,只能見到朕是你的殺父仇人,卻忘記了朕殺他的原因,倘若宇文化及能夠忠於大隋,忠於朕,當一個清官、好官,朕不僅不會殺他,反而會像重用其他臣子那樣,重用他。”
“但宇文化及自己作死,這就怨不得誰了。”
“跟你說這些,並非想要解釋什麼,而是朕想告訴你,面對宇文化及之時,朕至少還將他視作一個勁敵,而你,在朕眼中,卻連條土狗都不如。”
“成王敗寇,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接受。”屠隋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暗暗咬緊了牙齒。儘管他敗了,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為父報仇,即便身死,也無愧於心。
只不過,他的那點小心思,早就已經被楊廣所洞察。
他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為父報仇,致使自己身死,覺得很光榮是吧?”
屠隋沒有說話,但明顯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