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緩步走出雞鳴寺行宮的宗虔法師,韓贊周對一旁穆虎說道:“這老和尚忒不知好歹,你去教訓教訓他。”
穆虎本是最底層的小民,在逃難路上與王之明結識,因知曉身世秘密,這才得以有了如今五城兵馬司全城總差頭的地位。
他的要求現在也就這麼多,上位以來,朱慈烺對他也算不薄,如今娶了幾房貌美的秦淮小妾,小日子正過得風生水起。
這些看似虔誠的和尚暗地在做些什麼,穆虎最是明白。
他哼了一聲,說道:“韓公公您就瞧好吧,不把這群唸經的治服了,我穆虎兩個字以後倒著念!”
......
當夜,五城兵馬司的差役們來到郊外。
穆虎敲響了房門,來開門的是一名原雞鳴寺的僧人,雙掌合十說道:“請問施主找誰?”
“接到報案,說你們的主持暗中聯絡清狗,圖謀造反。”穆虎說著,一把推開來開門的僧人,冷笑說道:
“抓人!”
一聲令下,五城兵馬司的差役們魚貫而入。
一番激烈的打砸毀壞以後,最內房的宗虔法師被五花大綁帶出來,一員差役上前搜身。
很快從他的寬袍大袖中搜出一封信件,走過來說道:“虎爺,搜到聯絡清狗的書信一封!”
宗虔法師現在沒了在雞鳴寺內面對朱慈烺時的淡然,他慌忙擺手,喊道:“這、這不是我的。”
“這是你們放進我袖中的,你們這是構陷!”
穆虎才不管這些,說道:“人贓並獲,還要抵賴?原來所謂的宗虔法師,也是個貪生怕死之徒罷了!”
“給我帶回兵馬司,嚴加審問!”
宗虔法師就這樣被抓走,穆虎看著剩下幾名面面相覷的法師們,問道:“你們中誰想要當下一任主持的?”
這時,一名胖胖的和尚出列,笑眯眯道:“小僧圓泓,願意為朝廷效力。”
穆虎哈哈大笑,說道:“你們的主持你們自己定,不過圓泓法師,老子看你就很不錯。”
“至於說宗虔法師,我告訴你們,前日陛下才剛在演武場檢閱官軍,下旨死守南京,聯絡清狗乃是獻城造反的死罪。”
“他是回不來了,準備後事吧!”
穆虎帶著官差們走後,留下一群在風中凌亂的和尚,胖和尚圓泓法師站出來,一本正經的道:
“都聽見了吧,宗虔暗結清虜,已是死罪,現在我就是本寺的主持。”
圓泓法師本來在寺廟中的威望就僅次於宗虔法師,現下宗虔被抓,僧眾們更是沒了主心骨。
猶豫一會兒,便是紛紛行禮。
“參見主持。”
圓泓看著沒有行禮的一名法師,揮手道:“將他給我拉下去,逐出本寺!”
“今後每隔三日,僧眾都要為當今天子燒香拜佛,為大明祈福!當今天子乃千古未有之聖君,都聽明白了嗎?”
僧眾們同聲說道:“我等明白。”
當夜,韓贊周來到雞鳴寺,笑眯眯說道:“陛下,雞鳴寺的主持宗虔過幾日就要不幸死在兵馬司牢獄。”
“圓泓在我司禮監的暗中授意下,做了雞鳴寺新任的主持方丈,說要整日在信佛的百姓中為朝廷和陛下宣講。”
朱慈烺點頭,面容上並未見到波動。
待韓贊周退出寢宮,這才冷笑一聲。
宗虔啊宗虔,你說說你,和圓泓一樣,好好兒聽話做你的主持方丈,這不好嗎?
朕尊你一聲法師,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人物了?
朕需要你是法師的時候,你才是法師,朕不需要你是,你就什麼也不是。
當工具就要有當工具的覺悟,就算朕現在控制不了全國,要碾死你,也和殺只雞一樣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