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廢物斥罵,多少激起此人的心氣,使勁忍住雙股被法杖打地血肉模糊,傷筋動骨的痛楚,猛地抬起那張眉清目秀的臉。
可惜,劇痛纏身令他的臉上神情多少帶上一絲猙獰,硬氣地開口反詰:“道友,你眼下還有機會得意,可惜你得意不了多久。看看你親手做下的事,不僅得罪了玄門大教,連三山五嶽的道門,也狠狠地冒犯了。且讓你猖狂幾天,待在場諸位同道的師門下山傳道,定會將你碾死。”
葉知秋略微訝異地多看了一眼:“果然有道人的本色,可惜我不吃這一套,你也別想對本道用激將法!有用嗎?沒用!”
話音剛落,葉知秋就倒持太白金戈,凌空劃出一道銀光,只聽嘩啦嘩啦兩聲,血柱沖天而起,那顆臉上又有三分獰色,七分不敢置信神情的頭顱,就被他抓在手裡。
“三十六旁門之一的鐵血大旗門弟子高巢,臨死前忘我的疾呼,估計訊息已傳到師門去了。據說我知,這個道脈人丁單薄,除了道主得鎮派至寶之助,取巧熬過雷霆洗練轉成陽神真人,門下只有四個陰神境弟子。高巢死在本道手裡,也就是說剩下一老三小四為道人。”
在場修士都被葉知秋的話驚呆了,他們萬萬沒想到眼前的“法家修士”竟然對諸道脈如此熟稔,簡直就是知根知底的底部了,難道是有人洩了底。
可惜,實情與他們想的完全不同,若不是葉知秋的獨特天賦,他還真的不清楚鐵血大旗門的內情,完全是現學現賣的典型。
以上關乎個人最核心的隱秘,有必要跟這些試探用的棋子,純粹拱出來送死的炮灰修士說嗎?完全沒有必要!
葉知秋不慌不忙地收起太白金戈,臉上露出微笑:“現如今,洛陽城以及附近方圓百里地界,都被我親手佈置的大陣籠罩,佔據地利優勢釣魚實在是不二選擇。若是鐵血大旗門和血靈道的道人來找我晦氣?哼哼……正想他們快點來。”
如此坦陳的態度,無視旁門真人和左道修士的氣魄,正是修道人的風采,落在蜀山道脈劍修和大方真人的弟子眼裡,自然是各種羨慕嫉妒。
滅塵子畢竟是劍修,心直口快的脾性,很乾脆地直說:“真是我輩修士的楷模!”
“可惜啊!他是保漢陣營的修士,與龍氣同生共存,簡直就是道人的天敵?趁著此人還未徹底成長,應當聯手剪除為妙。”
滅塵子聽到細如蚊蠅的聲音,忍不住側頭回望,看見說話的人正是大方真人乙休的弟子李醉,思索片刻後也覺得頗有一番道理,就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默許認可。
與此同時,葉知秋斬殺了鐵血大旗門的弟子高巢後,不僅獲得許多有用的情報,也獲得了這支旁門道脈的根本法決。
道脈源泉是一件上古時期的法寶,玄鐵鑄成錚錚鐵骨的旗杆,神禽瑞獸的鮮血染紅了旗幡,又得了道之本源裂解的碎片,融合巫道的血殺咒,曾在商周朝代更迭時,在戰場上大放光彩。
第三王朝定鼎中原後,法寶之主避世隱居,由於雙手血腥太重,始終無法登仙。壽終前,選了兩個同胞兄弟作為傳人,開闢出這支旁門道脈。
“鐵血大旗門的本質,其實是作為上古三皇五帝的軍旗、戰旗,有點為王前驅的味道。道脈祖師是想效仿天空不時橫貫而過蚩尤旗,以戰養戰地不斷積蓄,用來突破關鍵的瓶頸,甚至登仙的界限。可惜,為了鑄造這件法寶,死在他手裡的神禽瑞獸數量不少。商周朝代更迭的連場大戰,親手殺死的修士道人也為數眾多,這筆血債承負太重,道途便艱難了。”
葉知秋如今的眼光比過去高多了,幾次站隊都選擇保漢,與大漢龍氣休慼相關,簡直是與國同體,再加上兩世為人的經歷,自然就會站立在更高的位置去看問題。
“鐵血大旗,一件歷經千年歲月的法寶!有軍旗、戰旗的隱藏屬性,非常契合我如今的身份。畢竟道兵大肆擴充是必須的,不為了《軍法》受眾廣大,增益法域考慮,也得為今後與玄門開戰提前做好準備。”
見識過軍氣元神攻防具備的妙用,葉知秋對於麾下道兵越發看重,儘管十二都天鬼神大陣和“法域”足夠罩住京城洛陽,兼得傳國玉璽壓住陣眼,即便玄門仙真也能反掌鎮住。
不過,玄門不止有普通仙人,還有境界修為更高的地仙。玄門三教的教主,葉知秋估計他們已經超出地仙的境界之上,尤其是如今龍氣法禁崩塌,靈氣大潮洶湧之下,指不定就有哪位教主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