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城武士團失去了頂樑柱,而且還是兩根,原本被敵人攻進城內而熾熱滾燙的心,瞬息間涼了下來,有些聰明人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顧一切地殺出一條血路,一口氣衝到自己的家裡,收拾金銀細軟準備跑路了。
灰燼湖大軍有條不紊地徐徐推進,斬殺一切敢於抵抗的人或者野獸,迅速接管並控制整座激流城。
當核心之地神廟,既梯形金字塔無故發生震動,位於頂端的河流女神伊希切爾的黑曜石雕像,表面破碎開裂,露出下面潔白如玉的新雕像,王室成員都是驚愕地不能自己,癱倒在地上,看著祖神的榮光漸漸暗淡下去,直至被新神完全取代。
沒有了神聖源泉,激流城內佔據八成以上的貴族,都失去了他們擁有的超凡之力,只有將體內的微薄神血點燃,抹除河流女神伊希切爾的烙印,轉成自己的所有物,晉階為巫師的個別少數人,才有施法能力。
可是,這點微末本事對於第一祭司特莫西來說,實在是太淺薄,太無知了,雙方簡直不在相同的水平線上,更加不能同日而語,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沒有了令人尊崇的神聖血脈,沒有了威壓一方的超凡之力,貴族賴以統治平民的秩序,也在戰火燃燒中,被徹底摧毀掉。
因此當灰燼湖大軍舉起義旗招降納叛的時候,原本忠心耿耿的武士團立即翻臉不認人,甚至奇貨可居地把貴族一家人都綁了,親自押送到第一祭司特莫西的面前。心狠手辣的資深武士,乾脆獻上一盤面目猙獰的首級,都是新鮮鮮活,剛剛砍下來的貴族頭顱。
在這些被縛後無力掙扎的貴族臉上,第一祭司特莫西看到了不敢置信,極度震驚,更多的則是惶恐不安,對於未來不確定性的猶疑,對自己的命運落往何處,開始有更多的思慮。
很顯然,這些人並不懂得偉力歸於自身的道理,對於權勢的認識也非常淺薄,以致於危急關頭,家族武士團都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捍衛公義。
“激流城王室全部絞死,老貴族統統斬首。至於為非作歹的武士,我們來辦一個公訴儀式,讓受苦受難的平民站出來指摘他們犯下的罪惡,如果量刑達到標準或者超過以上,一個都不能留下。”
灰燼湖大軍背後的大漢帝國英靈,對此默然無語,顯然見慣了這般場面,對此根本無動於衷。
曾經高高在上的王室成員,被供奉武士人強行拖走,送到神廟頂端的絞刑架上,雙腿綁在一起,繫上重物,整齊的一排幾十人,看上去頗為壯觀。
起先,他們還很硬氣,不過當絞索套住脖子,並被人用力收緊後,脆弱的偽裝終於崩潰,哭喊、哀求的聲音此起彼伏。
第一祭司特莫西不想自己的手指染上神靈後裔的血,只是略微皺眉,就有擅長察言觀色的人明白過來,伸手作刀往下斬落。
翻板轟然落下,雙腳踩空的激流城王室成員,被驟然下墜的重物往下拽落,頸骨當場折斷的寥寥無幾,不過形同上吊的絞刑之下沒有幸免,堅持最長的人掙扎了三十息,就被勒進脖子裡的麻繩斷送了小命。
不流血的殺死所有王室成員後,激流城的軍民都被震懾住了,灰燼湖大軍迅速取代王室的地位,成為新的合法統治者。
接下來輪到貴族,擁有淡薄的河神伊希切爾的血脈,同樣不能留下。隨著雪亮的斬首刀刀光閃過,一個個人頭紛紛落地,脖腔往外噴湧的鮮血,漫過低淺的血槽,順著梯形金字塔的斜面往下傾洩。
王室、貴族都被連根拔起後,現在終於輪到武士了。公訴大會上,曾經犯下大罪,卻因獨特的地位,免於懲罰的人,被相關當事人,得到英靈大軍撐腰的平民上臺指責。
在神靈的世界裡,說謊根本不現實,於是這些武士們紛紛認罪,或是賠錢,或是償命,贖清了自己的罪。
經此一事,激流城的武士團,與數目龐大的平民,產生巨大的裂痕,完全屬於兩個對立的階層。激流城的潛在抵抗勢力,也被這神乎其技的公訴大會,瓦解地七七八八。
隨後,在葉知秋的授意下,第一祭司特莫西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土地國有化”,將激流城屬於王室、貴族的土地統統拿走,連武士階層的土地也不放過。
武士團這才反應過來,私底下積極串聯,試圖絕地反擊,卻不想佔絕大多數的平民,根本不支援他們的行動。
叛亂!在剛剛開始沒多久,就被灰燼湖的英靈大軍鎮壓下去,心懷不滿參與反叛的武士,全部上了斷頭臺。
至此,激流城才真的完全落入葉知秋的手中,羽翼蛇的神廟就在血色金字塔,至於新的“河流女神”,另擇一地重新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