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散華回酒店之後，汽車後座的憐衣突然向他搭起話來。

依舊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樣，但語氣中多了一絲激動。

「那個，請問您真的是那位林皇選手嗎？」

感謝的話剛才已經說破了嘴皮，現在她的狀態類似於重獲新生的雛鳥。

林曉從後視鏡中與她對視，淡淡一笑道：「怎麼，你看起來很驚訝？」

「沒有沒有。」少女連連擺手，「我就是...太激動了，我一直都是您的粉絲。」

「您可能不知道，一直以來我經歷的每一天都很痛苦，很煎熬，但自從看見您在場上的表現後，我彷彿找到了光，您的事蹟我全部都知道，包括您在學生時代被人看輕的時候，您的事蹟深深激勵著我，每當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一想起你堅韌不拔的品格，我就渾身充滿力量，您就是我的白月光。」

她一臉追星少女遇見偶像的模樣，雙眼放光像是有星星在閃，滿臉花痴表情，兩隻月牙兒彎彎，端的是幸福滿足到了極點。

看得林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別說，花痴少女這個人設她真還演得挺好。

如果不是梅美柔的提前報點，以及羅秦的幫忙調查，他絕對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經歷的一切都是提前設計好的，以及，這個楚楚可憐的舞女竟然是來自櫻花國的美人計特工。

他回道：「別用您來稱呼我了吧，用你就好。」

「我真的可以嗎，直接用「你」這個稱呼？」

憐衣有些惶恐地道：「像我這樣微不足道的人，真的有資格嗎？我還是稱呼您林先生吧。」

「你太妄自菲薄了，你是我見過最美的舞女，你當然有這個資格，當然一個稱呼而已，你想怎麼叫都行。」

憐衣一下子高興起來。

「真的嗎？太好了！」

「林先生林先生，有生以來第一次，我覺得我練習這麼多年的舞蹈終於有了回報！」

林曉苦笑搖頭。

「你說的太誇張了，你的舞足以讓任何人讚不絕口。」

「咯咯咯真的嗎？那待會兒我可以再為林先生舞一曲嗎？」

「當然，如果你方便的話。」

「太好了！我當然方便！這點傷根本算不了什麼！我要為林先生舞兩曲，舞三曲，不行不行，舞多少曲都不夠！我、我好想這輩子剩下的舞都獻給林先生啊！」

少女激動得語無倫次，那興奮的神態，近乎癲狂的話語，全然看不出有任何演戲的痕跡。

實在是太厲害了。

林曉在心中如此感嘆。

「你別這麼激動，舞可以慢慢跳，不用著急的。」

「不，我好急，我真的好急，既然林先生喜歡，那我就一定要把最完美的舞獻給林先生！」

她忽然捂住胸口，有些哽咽地說：「因為啊....這是我對林先生僅有的回報了。」

望著後視鏡裡少女那副恨不得為自己傾其所有的模樣，林曉陷入沉默。

瑪德隔壁，如果他不是提前知道真相，現在肯定已經被感動得稀裡糊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