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不會疼的。”
——
大地一片銀白,一片潔淨,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鵝毛從天空飄飄灑灑。
馬上就要過年了,整條街都喜慶熱鬧一片。
“悅悅你現在在哪裡?”
雪花一片片的落下,用手去接,溫暖的溫度瞬間融化了雪花。
沈悅撐著腦袋望著外面的雪,抿著唇。
“在哪裡?”
“我難道做什麼事情都要向你報備嗎?魏景洲,你很煩你知道嗎?”
“……外面下了雪,我想去接你。”
“不需要不需要!”沈悅語氣很不耐煩,“我又不是不認識回家的路,我需要你來接嗎?”
“悅悅!”魏景洲忍耐著火氣扯了扯領帶,眉眼陰沉,語氣盡量的顯得不那麼僵硬:“外面的雪很大,我不放心。”
電話那頭許久都沒有回覆,魏景洲一頓,意識到了什麼,迅速的把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一看。
早已經就被掛掉了。
他閉著眼睛忍了忍,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最後還是沒有壓抑住那滔天的怒火,手機被狠狠的甩了出去,砸在了地上,零件都被甩了出來。
可那口氣依舊堵在胸膛裡,他把桌上的檔案一揮,全都灑在了地上,沒有夾緊的檔案四處飛揚。
白茫茫的紙張抵擋不住男人的暴戾陰翳的眉眼。
他像一隻失去理智的瘋狗,眼前浮現出了一層紅霧,只有瘋狂的發洩出來,才有壓住了那令人心驚的怒火。
“媽的。”
等稍微的恢復了一絲絲理智,辦公室早已被破壞的差不多了。
他喘了一口氣,像一隻煩躁不得其解的野獸一般來回的渡步。
步伐急切,敲打在冰冷的地板上。
等秘書走了進來,都愣住了,還以為自己走錯了辦公室呢。
等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才發現自己原來沒有走錯。
半斂在陰影中魏景洲陰沉若死水的臉,而他周身的黑氣壓幾乎若實質化。
秘書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低著頭,看見腳下有一個零件,手機的屍體就躺在旁邊,七零八歲的好不悽慘。
腦袋低的更下去了,都快垂到胸口了,整個人的身體如篩子般劇烈的顫抖起來。
他還是第一次看總裁發這麼大的脾氣,把辦公室都砸了,這麼想著不知為何脖子涼涼的。
最終秘書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總裁,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您看看要先去會議廳嗎?”
男人坐在沙發上,整個身子都靠著,腦袋往後面仰,一隻手遮住眼睛。
在這裡窒息般的氣勢裡,秘書的額頭都開始冒冷汗。
就在秘書以為魏景洲睡著了的時候,他才開口。
“把會議都推掉。”
“好的,總裁。”
秘書如釋負重的鬆了一口氣,馬不停蹄的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