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都要遍體鱗傷。
沈悅就那麼看著他走過來,眼睛越來越紅,淚水也再也憋不住,豆大晶瑩的淚珠滾落了下來。
看著少女的眼淚,魏景洲疼的呼吸都如萬千鋒刃鑽心,他伸出傷痕累累的手,顫顫巍巍的去幫少女擦眼淚。
笨拙而又輕柔。
少女好像委屈極了,哭的傷心不已,纖長濃密的睫毛上沾著淚珠,精緻漂亮的小臉全是淚痕,全身都哭的搐動。
她拍開了男人的手,用手背抹著眼淚。
含著濃濃哭腔的聲音指控著男人來晚了。
“你怎麼你怎麼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我都被欺負成那樣了,你都不來,魏景洲你就是個笨蛋……”
沈悅看著男人垂下了腦袋,看著他扯下了她擦眼淚的手,粗糙的指腹把眼淚給抹掉。
然後她就看到,魏景洲竟然哭了。
她並不是沒有見過魏景洲哭。
可是還是第一次看他哭的這麼慘。
他哭的泣不成聲,隱忍的沒有發出聲音,他只有眼淚,撲簌撲簌地落下來,顫慄地發出動物哀鳴般的哭泣,眼睛緊閉著,用牙咬著自己的拳頭,想竭力制止抽泣,眼淚一粒一粒地從眼眶裡掉落出來。
緩了一會兒他放下了拳頭,死死的咬著牙,咬肌被咬的微微的顫抖,他抹掉了淚水,然後去親少女,把她的淚珠都捲入舌尖吞了進去。
很苦,很澀。
他一把把少女拽進了懷裡,死死的抱住,哽咽著低沉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說。
“對不起……”
“是我來晚了……”
“都是我的錯……”
他抱的實在是太緊了,好像恨不得兩個人融為一體。
沈悅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肩膀依舊在顫抖,可是卻沒有推開男人。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脖頸處傳來一陣陣溼潤的感覺。
她的下巴要上揚才能擱在男人的肩膀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輕聲的在男人的耳邊說。
“我想回家。”
魏景洲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了下來,把少女整個人都包裹住,然後抱了起來。
他輕聲的溫柔至極,“我帶你回家。”
說著他就打橫抱起了輕的可憐的少女,離開這充滿血腥味的房間。
在經過白波身邊的時候,白波看著被男人抱在懷裡的少女,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句。
“沈悅……”
魏景洲停下了腳步,看死人般的目光看著他,然後往他的肚子狠狠地踢了好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