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洲卻有些恍惚。
景洲。
這還是沈悅第一次這麼親密的叫他。
是因為……肚子裡面的孩子?
這個想法一出現,他整個人就如同墜入了冰窖一般,刺骨的寒冷把他整個人都包圍了起來,心臟傳來一抽一抽的痛。
在少女這麼期待的目光之下,他沒有辦法逃避,只能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
“都行。”
一直處於興奮中的少女,並沒有察覺到男人的不對勁,就如同快樂的小麻雀一般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
而魏景洲卻早已沒有了心思去聽,而是被另一種莫名的恐慌和不安纏住。
如果孩子生下來之後發現不是他的呢?沈悅是不是就會離開他?沈悅那麼喜歡孩子,肯定會毫不猶豫拋棄他的。
瘋狂的癔想讓魏景洲的臉色僵住了,心臟凝滯了一瞬,他的神情變得一會兒無措一會兒陰翳,焦躁又壓抑,像只困獸一般被折磨著。
他很重的喘了幾下氣,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左臉頰被一隻軟軟的手指戳了戳,魏景洲一低頭,眼眸還是陰暗暴戾未散,嚇得少女的手縮了回去。
“景,景洲,你怎麼了?”
她的聲音溫溫軟軟的,像是天然就帶著淬著香毒的鉤子直往人心裡鑽,魏景洲的神色溫柔的下來,彷彿剛才那恐怖可怕的一面只不過是眼花看錯了似的。
“沒事,中午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
“我要吃糖醋排骨!”
少女抱著男人的腰,盡顯親密黏人,而男人也露出了溺寵的笑容,溫柔的摸著少女柔軟的髮絲,遠遠的看過去就如同一對璧人。
郎才女貌,天生相配。
坐在輪椅上的白波面色陰沉的看著他們離開,雙眸中露出鷹隼般的銳利目光,又夾雜著幽暗的瘋狂偏執之色。
他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描繪著剛才少女的笑顏,貪婪渴望如颶風席捲他的理智。
緊攥著的手指鬆開,掌心裡皆是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肉模糊。
——
這次沈悅住在別墅很是乖巧,也沒有在說過讓魏景洲不開心的話,甚至還會黏黏糊糊的,像個小貓一樣抱著他撒嬌,“景洲,景洲”的叫,把魏景洲的心叫的又酸又甜。
沈悅坐在花園的鞦韆上看著書,暖暖的光線灑在身上很是溫暖。
看了一會兒,沈悅就困了,眯著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直都在注意監控的魏景洲立馬放下手中的事情,去花園把少女抱到房間裡。
熟悉的味道讓少女下意識的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像個小貓似的在他的胸口依賴的蹭了蹭。
“景洲……”
魏景洲被叫的頭皮微微發麻,性感的喉結滾了滾,低低的嗯了一聲。
把少女輕柔的放在了床上,蓋好了被子,魏景洲卻半蹲了下來捨不得走了。
他痴痴的看著少女的睡顏,伸出指尖輕輕的去摩挲著她嬌嫩的臉頰。
自言自語一般的開口。
“那個孩子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