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因為師尊冷漠的委屈的流淚。
師尊是第一個罰他的人。
也是第一個讓他委屈到流眼淚的人。
他不怨,他只是氣,師尊太偏心了,明明他比那個廢物好一萬倍……
——
容華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現在是夜晚,寢宮裡面燭火通明。
熟悉的白幔讓他的瞳孔動了動,漆黑的眼眸裡除了冰冷之外什麼都沒有。
白幔外面傳來腳步聲。
一隻如青蔥般白玉的手指掀起了白幔,她坐在床邊,像是已經感受到了容華醒了,淡淡的說道:“把藥喝了吧。”
容華沒有回答她,他只是愣愣的看著虛空中的一點,沒有了之前的暴戾和瘋狂,只剩下了麻木和呆愣。
“不肯喝嗎?”
沈悅知道男人是在無聲的跟她對質。
沈悅退去了冷漠,溫柔而又寧靜,“這藥我熬了很久,倒了的話就可惜了。”
床上的人根本就不理她,就如同把她看作為空氣,自己也不吵不鬧,安靜的有些反常。
藥是苦的,聞著也是苦澀的。
沈悅呼了一口冰冷的氣息,她的手在半空中虛晃了兩下,然後才碰到的容華放在外面的手。
容華沒有躲也沒有動,什麼情緒都沒有,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聲,沈悅都還以為床上的人已經死了呢。
冰涼的指尖比床上的病人更加的冷。
“你怎麼越長大就越不聽話了呢?”沈悅像是無奈。
容華終於說出了一個字。
“滾。”
停留在他手背上冰冷的指尖微頓,然後慢慢的收了回去,涼涼的觸感還在,明晃晃的顯示著手指的主人剛才還停留在這裡。
沈悅抿著唇,像是靜夜裡孤獨又優雅的白鶴,眉眼冷冷淡淡,乾淨清透。
她輕輕的開口:“這樣藥也不想喝,是在威脅我嗎?”
容華直接閉上了眼睛,像是厭煩。
沈悅道:“人死不能復生,一切都是因果報應,我無法干涉。”
床榻的人依舊沒有動靜。
她嘆了一口氣,藥還是燙的,她用湯匙在碗裡攪了攪,然後舀起一勺湯輕輕地吹了吹,送到男人的嘴邊,可是還沒有碰到男人的嘴角,就被一把粗魯的推開。
手腕不穩,藥碗從手中脫落,滾燙的藥汁一大半都灑在了她的身上。
白衫染髒了,一大片墨綠色。
沈悅也不在意,只是輕輕的說道:“浪費了這一碗藥。”
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沈悅出去又盛了一碗藥過來。
還好她今天熬的分量比較多,有兩碗。
這次沈悅沒有擅自去喂他,而是淡淡的問:“你就這麼想救她嗎?”
床踏上的人終於有了一絲反應,他的眼珠子轉了轉,看向了坐在床邊的沈悅。
沈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接著往下面說,“我的確有辦法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