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手心裡的軟軟的東西又開始溢水了,好像想起了什麼傷心的事情,那水堵都堵不住,很快就沾溼了她的手心。
它黏黏糊糊的爬到了她的手腕上,溢位來的水把她的袖子都弄溼了。
嚶嚶嚶——它好像正在和沈悅對話。
沈悅聽不懂它在說什麼,但卻能感受到它很難過很煩躁,於是輕輕的把它從手腕上給扯了下來,捧在手心裡。
輕柔的安慰:“不怕不怕,我在呢。”
那溢位來的水勉強的堵住了,沈悅熟練的捏了捏溼透的衣袖。
——
思過崖。
數九寒天,冰天雪地。
寒冷的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樹木光禿禿的,上面結滿了冰凌,全都被那寒冷的氣息包圍。
一位穿著白衣的青雲門弟子哪怕是有法力,也被這過於刺骨的寒風給刮的臉疼,幾乎是踏入思過崖的一瞬間手腳就冰涼了,更何況是在這裡待了一年江凌呢。
此刻的江凌早就沒有了,以前的風光霽月,清俊無雙。
他盤腿坐在懸崖最陡峭的一處,滿頭的墨髮都沾滿了雪,就連睫毛都被那沉重的雪花壓的微彎,臉色蒼白如紙,渾身幾乎都要被雪花埋沒。
弟子知道大師兄的靈識還在,所以只站在不遠處行了一個禮,“大師兄,一年已過,你可下山了。”
被雪花埋沒的人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就如同冰雕一般,沒有一絲氣息。
許久都得不到回應,弟子忍不住疑惑的又叫了一聲:“師兄?長老說了下山了之後去清洗一番,然後去鋅清殿請罪。”
一直都沒有反應的江凌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雙略淺的眼睛此刻像混沌的暗水。
他就如同一個遲暮的老人,每一個動作都格外的緩慢和艱難,就連簡單的一個起身的動作他都做了好久才勉強的站穩。
高大修長的身影微微的晃動,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弟子忍不住上前,擔憂的說道:“大師兄,你沒事吧?”
江凌一直都是青雲門所有的師弟們的榜樣,如兄如父,帶領著他們一步步的成長。
如今看到江凌這般模樣,弟子心裡也升起的一絲怨氣,嘴上控制不住的說道:“明明大師兄也沒有做錯,斬妖除魔何錯之有?錫羽仙尊又憑什麼這般懲戒師兄!”
一直都看起來沒什麼反應的江凌動了,高大的身形看來卻極具壓迫感,弟子很敏銳的察覺到了,有些不太對勁,心一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下一刻就看到江凌微微側過臉,露出輪廓清俊的側臉。
略淺的眼珠子在此刻看來顯得無比的冷冰冰。
眼底彷彿壓抑著深沉的風暴。
讓弟子瞬間不寒而慄。
甚至覺得比看魔物時的目光還要陰冷。
這種情緒第一次浮現在大師兄溫和明朗成熟的臉上。
江凌語氣冷肅,“是我做錯了,我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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