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頑劣的小孩一樣,用手指去碰了碰那睫毛,然後用那充滿少年感明朗的聲線輕輕的叫床榻上人的尊稱。
「仙尊?」
意料之中,沒有任何的回覆。
畢漣根本就不擔心,現在兩個人的位置已經顛倒了,是他掌控著沈悅的生死,就算被發現了又能如何呢?
要是真的惹他不開心了,他直接把沈悅悄無聲息的綁到魔族,又有誰能發現的了?就算發現了,又有誰能阻止的了?
所以他現在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留在這裡,只不過他有點想玩弄的心思,等什麼時候覺得無趣了,他完全可以對沈悅一刀下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被折磨的精神有些模糊的白衣仙人並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她的呼吸很輕,唇肉抿的很緊。
她閉著眼睛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行為,只因為那異於常人的眼瞳實在會帶來太多的災難。
如玉般的手指還緊緊的攥著少年的衣角,把那一片衣角都拽著亂七八糟。
她閉著眼睛,如雪一般的銀絲,漂亮雪白的睫毛,那被咬了又被咬的唇,鮮豔又糜爛。
唇瓣微張,她在說話。
她在說:「……容華……你想死嗎?」
畢漣嘴邊的笑容慢慢的冷卻,似乎是覺得沈悅說的話特別的可笑,在夢裡好像都恨不得殺他,如果知道他跑出來之後呢?是不是又要殺他一次?
這個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畢漣幾乎可以毫不猶豫的確定,沈悅知道他的身份之後肯定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殺了他。
冰涼嘲諷的看著那隻細白如玉蘭花的手,他真的很想,就這麼折斷。
但是更想做的事情就是拔掉她的筋骨,讓她永遠都拿不起劍,讓她永遠都無法用劍尖對著他!
心心念念都想要殺他的人,還需要任何的憐惜嗎?
既然這樣,那他也就不必心軟了。
畢竟沒有痛更能讓人深刻的東西了。
原本還因為沈悅那過於羸弱漂亮的神色而浮現出細微的憐憫很快就煙消雲散了,他甚至都不願意再去看那張臉,也沒有任何的耐心,只剩下了單純的要發洩的欲/望,寬大的手很粗魯的一扯,把繡著精緻花紋的腰帶直接一把扯開,隨意的丟棄在了地上。
腰帶驀然的被扯開,柔軟又寬大的白衫立馬散開,一層又一層,就如同盛開的白茶花,給人視覺的衝擊感很大。
雪白的發,蒼白的臉,霜白的睫毛,還有比鮮血還有豔麗的唇肉。
她就像墮落紅塵的仙子。
糜亂而已聖潔。
露出來的鎖骨,削瘦,凸顯,如同海底的彎月。
香氣好像更濃了,一個勁的往鼻尖裡面鑽,一呼一吸都是那甜而不膩的香氣,很容易讓人上癮。
沒有人能拒絕眼前的美景。
畢漣望著,俯下身,清俊精緻的臉上是狂熱的表情,可是他的眼睛卻很冷靜,被一種陰鬱的黑暗所籠罩,暗湧著隨時會爆發的危險和暴戾。
他的聲音沙啞,這次他沒有偽裝成單純的少年音,而是他真實的聲音,磨耳,嘶啞,就如同尖銳的石頭摩擦的聲音。
少年應該是愉悅的,語調很輕快,「仙尊,身上還疼不疼?要不要讓我摸一摸,摸摸就不疼了。」
說著下三流的話,可是他的神色卻沒有任何曖昧柔情的色彩。
是殘忍的冷漠。
是平靜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