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劍穿過了他的胸膛,連著抱著他的人,一起刺穿了。
兩個人的身體,被一名劍給刺穿,血液融合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血。
那名劍叫做,闕化。
在那強烈的魔氣之下,闕化撐不了多久,就被一股強大的威力給震開了。
畢漣身懷完整的魔骨,妖神降世,這把劍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胸口的血洞很快就慢慢的凝固,極快的癒合,他穿著黑衣,身上的血跡也並不太明顯,要不是身上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幾乎察覺不到。
抱著他的人身體冰涼,溫度很低,散發著濃濃的寒氣。
畢漣不生氣,如果這一劍能換來一個主動的擁抱,那麼他願意多嘗試。
手上傳來溫熱的液體,畢漣一愣,他低頭一看,隨後瞳孔猛縮。
散去的陰雲不知為何又凝聚在了一起,遮住了溫暖的陽光,明明是白日,卻暗不透光。
他直直的站著,懷裡有個人,他的手上染了血,目光渙散,一臉呆愣茫然,懷裡人兒冰涼,心更是一層一層的涼透。
沈悅抬頭看著男人,她眼神溫柔而寧靜,“這一劍,算是一筆勾銷了。”
男人張開嘴,卻遲遲說不出來,肺中的空氣彷彿被抽乾一般,呼吸困難。
他只是一個勁的搖頭,嘴唇發抖。
“不……”
“不……”
他委屈的像個孩童一般不能自己。
沈悅的臉色很蒼白,銀白色的髮絲更襯的她整個人沒有一絲血色,可是卻露出了一個笑容,安靜又淡然的淺笑就如同朝霧一般,她平靜地說:“你說的對,我負了你。”
她不負天下,唯負阿華。
更負畢漣。
畢漣沒有罪,但是懷璧其罪。
畢漣沒有錯,可是他從出生便是錯的。
沈悅已經恢復了記憶。
他緊抿著唇,雙目都開始漸漸赤紅,陰鶩目色滲著寒意,氣息倏然變得陰狠乖戾起來,“是啊,你是負了我,所以我便罰你一輩子都守在我身邊,一輩子你懂嗎?少一天,少一個時辰都不行!”
他的語氣狠厲,可是動作卻透著一股小心翼翼,扶著沈悅的手都在不自覺的顫抖。
沈悅已經開始有些站不住了,她拉著男人蹲了下來,她的眉宇之間散發出來的寒氣越來越濃,呼吸之間都是濃濃的白霧。
畢漣的眼眸裡浮現幾縷裡血絲,他急迫的說:“你是不是龍毒又發作了?”
他把法力渡過去,可是沈悅的身體很排斥,非但沒有得到緩解的作用,反而還更加的嚴重了。
畢漣現在碰都不敢碰了。
他感覺頭大如鬥,腦子裡面發出嗡嗡的聲響,好似有無數的蚊蟲在耳邊亂飛,啃噬著他的心,令他心緒煩躁,焦灼不安。
他的聲線都在顫抖。
“你,你有沒有帶解,解藥?”
沈悅搖了搖頭,畢漣立馬要抱起沈悅要去找解藥,可是卻被沈悅阻止了。
“沒有用的。”
沈悅無神空洞的眼眸裡浮現出淺淺的笑意,眉眼如同清泉純粹,像是朝霞灑在了波光粼粼的海面,金色的光輝如夢幻一般。
乾淨,淡然,沉靜,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