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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美貌是一種原罪,那她罪無可恕(60)

有點失望,可是沈悅沒有哭。

好像早已經就知道了是這樣的答案,但是還是有點……難受。

「對不起。」沈悅抬頭對上了他的眼睛,心平氣和地開口:「你會怪我嗎?」

姜巍似乎表情停頓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搖了搖頭。

得到了這個答案,就好像拔掉了胸口上的刺,沈悅如釋負重,她看著眼前高大英俊的少年,用輕鬆的口吻說道。

「那你好好照顧清珍吧。」

落日餘暉,縷縷朝輝的光芒穿過了零碎的樹葉,灑在了這條狹窄的過道上。

穿著白色毛衣的少女站在這暖色的光輝下,就如同嫩綠草尖上清透圓潤的露珠,與這條狹窄雜亂的街道格格不入。

她低眸含笑:「不用管我啦,姜巍,以後都不用在管我啦。」

姜巍看著,皺了一下眉,臉頰上浮現出點點的蒼白,似乎是傷心的表情。

真的是……傷心嗎?

沈悅沒有仔細看,她抬眸。

少女的面板雪白的幾乎透明,她的臉上帶著笑,朝著姜巍伸出了一隻手,指節纖長,能看到她蒼白的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宛如藝術品般完美,有一種格外殘忍的美感。

她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說:「要最後牽牽手嗎?」

兩個人鄉愁以來其實從未牽過手,明明幹過比牽手都還要更加親密的事情,說來也可笑。

姜巍直愣愣的站著,沒有動,似乎根本就沒有想要牽的意思。

沈悅等了三秒,明白了答案,她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沒有露出難過的表情,甚至還微笑了一下:「那我先上去了。」

他站在原地沉默地凝視著沈悅,身影上看起來甚至有些孤單。

他似乎有什麼想說的,可惡最終只是動了動嘴唇,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沈悅已經不想聽他嘴上的答應了。

「我走了。」

少女沒有在看他,轉身走進了小區的大門。

姜巍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天都黑了。

他迷茫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流失,他用力的去抓住,挽留,可是……好像已經晚了。

不知為何,眼眶突然紅了,就連姜巍自己都不知道。

——

沈悅去醫院看了一眼白清珍,她還沒有醒,沈悅就坐在旁邊。

病房裡面沒有人,沈悅看著,沒有說話。

她並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思看的,白清珍的臉上帶著氧氣罩,看起來狀況好像並不太好。

白清珍瘦了很多,病號服對她來說幾乎大了一圈,衣袖露出來的手腕彷彿輕輕一折就能折斷,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鬼使神差一般,沈悅抬手,想碰碰她蒼白的臉頰,很涼,就如同死人一樣。

一股大力把她給扯開,沈悅因為慣性而猛然地後退了好幾步,腰不小心磕到了背後桌子上的尖角,尖銳的刺痛讓她臉色發白。

一抬頭就看到了宋硯憤怒而又緊張的臉,他咬牙切齒的質問:「你想對清珍做什麼?」

沈悅迷茫的看著他,又低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白清珍,好像這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拽著少女的手腕,就如同鐵鉗似的,很粗魯的把少女給扯出了病房。

等鬆開了手,雪白的手腕上多了幾道手指印。